夜,大馬嶺安靜下來。
蕭凡照常在聚義大廳處理山寨事務。
鑒於糧食即將歉收的問題,蕭凡安排秦毅,派人去山下購買糧食,順道打聽劉誌的行蹤。
就在蕭凡疲倦得不行,暈暈沉沉要睡過去的時候。
項瑞回來了,朝著蕭凡抱拳,“大當家!”
“如何?迎門梁去了哪裡?”蕭凡問道。
項瑞道,“稟告大當家,您果真神機妙算,這迎門梁劉誌,並未去野驢崮,而是去了一處山下富戶的方向,看樣子是要做一票大的。”
“買糧的事情做得如何了?”蕭凡聽完之後,隻感覺頭疼,卻又無可奈何。
“我們裝作逃難的隊伍,在附近的幾個村子買糧,雖然價格高了些,但總算是人多勢眾,能買到一些糧食。老百姓也怕我們這些人狗急跳牆,強買強賣。”項瑞說道。
“嗯,亂世大家都不容易,願意賣給我們就是好事,該給的錢一定要給,不要竭澤而漁。”蕭凡說道。
“屬下明白。”項瑞繼續道,“秦毅兄弟去追迎門梁,想提醒道務必小心。”
蕭凡連忙道,“派人速速去將秦毅追回來,這個時候,咱們不要摻和,萬一打了敗仗,就賴在我們頭上了。”
“遵命!”項瑞退了下去。
蕭凡獨自一人,看著深沉的夜色,越發的感覺自己手上的這些牌不好打。
做了幾天實權大當家之後,蕭凡的心態也有所轉變。
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出一番大事來,這也是他為何這麼下血本去培養少年軍的原因。
人一旦嘗到了權利的甜頭,就開始渴望轟轟烈烈地過完這一生。
翌日,蕭凡再度去訓練少年郎,因為劉誌離開,他格外用心。
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小兄弟們,似乎有所成長。
他們已經不用穿草鞋,就能分得清左右,蕭凡新一輪的教育終於可以走上正軌。
連夜趕回來的項瑞和秦毅,也紛紛對蕭凡說道,“大當家,這群臭小子,在基礎打牢固之後,他們接下來的訓練更加順暢了。”
蕭凡感慨道,“他們都是在山寨長大,自幼耳濡目染,舞槍弄棒的,接下來的訓練,自然簡單許多。”
“不過爾等也不要懈怠。”
“是!”二人異口同聲道。
蕭凡親自把關他們訓練整整一天,他發現,這些少年進步神速,已經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由此,蕭凡將他們分為兩個兵種,長槍兵和刀盾兵。
現在條件不足,火銃還買不起,也無法打造,隻能搞簡陋版本的隊伍。
本來,蕭凡還想訓練弓箭手的。
但奈何山寨沒有幾把弓箭,而且好的弓箭的製作工藝也頗為艱難,最後蕭凡隻能轉頭,試一試原始火藥的製作。
小家夥們頭疼的事情又多了一條,因為蕭凡為了製作火藥,連撒尿都不讓他們隨意了,而是要求定點排尿。
蕭凡自身的工作量激增,每日在訓練場和試驗場來回穿梭,連張玉樓那邊兒都很少去了。
好在少年軍進步飛快,已經開始有了幾分正規軍的架勢。
這一日,蕭凡親自帶隊下山買糧,並且撿回來二三百流民,正浩浩蕩蕩回山的時候,遇到了慘敗而歸的劉誌。
不出意料的慘敗,一百餘青壯,幾乎儘數折損。
當日,山寨便起了漫天的哭喊聲。
老軍師更是直接暈倒,半日都沒有爬起來。
劉誌也沒有了昔日的傲氣,一臉慚愧地跪在蕭凡麵前。
“劉誌無能,害死如此多的兄弟,請大當家責罰。”
劉誌的表情悲痛到了沒邊兒了,他現在已經不琢磨怎麼跟蕭凡搶奪權利了。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死傷如此多的青壯,他的勢力在山寨最弱,接下來如何活下去。
蕭凡並沒有為難劉誌,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跟我認罪,你對不起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