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你你你——你這是要乾什麼呀?”
瘋啦!他娘真他娘的瘋啦啊!
他剛磨的料粉,他娘要全禍禍啦!
日子真不過啦!
哪能炒一頓肉放那麼多料的?
“你放下。把料粉還給我。”秦芳慈皺緊眉頭。
“我不放。”李老二抱著料粉,委屈得像個受了大氣的小媳婦,“娘,這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拿,除非我死了,你今兒是中了什麼邪,好好的肉不拿出去賣,你還放料禍禍,你分得清這些是啥料嗎你就禍禍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做大買賣的本錢啊!
“在你心裡,你娘就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一會你好好聞聞味兒再轉動你那軸了的腦瓜子,給你想錢想魔怔了。”
李老二不服,“娘,我沒有魔怔,我清醒得很,我看你才像是中邪了。”
“咋,看我像中邪了,要給我來一碗黑狗血煮糯米,還是給我磨一根桃木劍簪子?請個道長做法收了我?”
李老二:“……”陷入了沉思。
秦芳慈趁機又拿走了料包,快速把料拌進肉裡,然後給肉揉捏按摩,儘可能讓每一塊肉都裹上料再隨著時間的發酵,叫料汁與肉塊親密無間的融合。
趁著醃肉的時間,秦芳慈指揮著李老三在院子裡生了一個火堆,大火燒得旺旺的,直接叫老三兩口子把豬頭架上去燒,燒好的豬肉再慢慢擦洗乾淨就可以上鍋煮了。
料粉不夠配不成鹵料了就這麼先煮熟,煮熟的再撈出來切了配點兒韭菜炒。
最難洗的還得是豬大腸,秦芳慈揪了老二兩口子。
“娘,腸子誰還吃,你都留了那麼多,還差這一口?”李老二皺著眉頭直嫌棄,這跟去糞坑裡玩有啥區彆?
該丟的不丟,該留的不留。
“嫌棄什麼?一會你就知道差不差這一口了,把腸子翻一翻,好好洗乾淨。”
袁氏:“yue!”
“娘,我和三弟妹去燒豬頭吧,叫老三過來這邊。”
李老二立馬扭頭瞪向袁氏,一副你拋棄我的氣憤模樣。
袁氏扭過頭去心虛的不敢和男人對視。
不是不愛了,實在太臭了。
嫁進門十年了,她就澆過那麼一兩次糞。
秦芳慈看一眼老二兩口子,果斷拒絕,“不行,夫妻一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兩口子搭配乾活不累,你們倆好好乾!”
李老二和袁氏:“……”
所有的豬肉收拾出來,家裡人都餓得不行了,秦芳慈也餓了,早上就吃了那麼幾口菜餅子,早頂不住了。
時間也到了下午四點多。
秦芳慈主廚,一鍋肉沫稀飯,油渣炒個韭菜,棒骨湯煮個大白菜,再撈出一盆排骨豬蹄,光聞著味兒就叫人香迷糊了。
飯菜分了兩桌,大人們一桌,秦芳慈居中,孩子們一桌,李柏鬆居中。
咽口水的,吸溜哈喇子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老大高興道:“娘,咱們今兒趕上過年啦!”
李老二這會也不想計較了,連連點頭隻想快點把飯菜掃進肚子裡。
秦芳慈也不囉嗦,叫王氏給大家盛飯。
“今天大家都累了,第一碗飯,都舀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