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洛塵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朝著城外河邊的渡口走去。
剛出城門不久。
一共七八個壯漢,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腰間配著刀,一個個麵相不善。
為首那人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眉骨一直劃到嘴角。
“洛大人,我們家主人有請。”
刀疤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洛塵停下腳步,掃了他們一圈。
這些人站位分散,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斷絕了他所有退路,顯然是老手。
不過,他現在可不是剛穿越時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了。
經過這麼多輪推演獲得的詞條。
光是身體素質的提升,就不是這些普通打手能比的。
“你家主人是哪位?”洛塵平靜地問。
“齊王殿下。”刀疤臉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得。
齊王?
李思琪?
洛塵心裡一動。
這個老六。
上輪推演直接大殺四方,差點把他們給團滅了。
現在找上門來,想乾什麼?
難道是見推演中,硬的來不了,就想拉攏我搞些軟的?
“我與齊王殿下素無往來,況且我還有約在身。”
洛塵直接拒絕:“若無朝廷公文,恕不奉陪。”
刀疤臉的臉色沉了下來。
“洛大人,我們是好言相勸,你彆不識抬舉。”
“齊王殿下要見的人,還沒有誰敢拒絕的。”
他一邊說,一邊給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幾人緩緩逼近,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洛塵非但沒有半點緊張,反而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一陣清脆的骨骼爆響。
正好,最近幾輪推演裡練了不少拳腳功夫,還沒在現實裡試過手。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一個清冷的女聲從不遠處的馬車裡傳了出來。
“住手。”
聲音不大。
卻讓那幾個準備動手的壯漢渾身一僵,立刻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朝著馬車躬身行禮。
車簾被一隻素手掀開,李思琪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常服,長發簡單地束在腦後,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難掩其清麗的容貌。
隻是那雙眸子,總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洛塵看著她,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的林靈兒影子。
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身材,差不多的氣質。
就是長得完全不一樣。
現實中的李思琪,比林靈兒要更好看上一些。
“洛大人,我這些手下不懂規矩,驚擾了你,還望見諒。”
李思琪走到洛塵麵前,微微頷首,算是賠禮。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完全沒有皇女的架子。
洛塵卻不會因此就放鬆警惕。
畢竟這個狠人殺爹,殺手足都猶如喝水一樣簡單。
誰知道會不會為了提前排除障礙,而再次伏殺自己?
“齊王殿下有何指教?”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李思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官道:“前麵有座廟,這個時間沒有人,不如我們去那裡詳談?”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此事關乎洛大人的身家性命,我想,洛大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洛塵挑了挑眉。
他倒想看看,這位六公主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殿下請。”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那座荒廢的古廟走去。
廟宇很大,但是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提前被清場了。
李思琪在一棵歪脖子老樹下站定,轉身麵對洛塵,開門見山。
“洛公子,你最近的風頭,可真是盛啊。”
洛塵不置可否。
李思琪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顧自地繼續:
“昨夜,你在八妹府上留宿,與她和四妹同處一室,通宵未歸,可有此事?”
洛塵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難道她在韓王府附近安插了眼線?
“殿下說笑了,我與兩位殿下隻是在探討詩文,何來留宿一說。”洛塵麵不改色地胡扯。
“探討詩文?”李思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什麼詩文能讓你們在一個房間中,探討一天一夜?”
她向前逼近一步,壓低了聲音。
“洛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就彆說這些場麵話了。”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真的天衣無縫嗎?”
李思琪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父皇,已經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