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失笑一聲。
原來,已經開始了啊。
裴綏望著前方喧囂的一幕,隨口問,“你安排的?”
“不是,是餘瓊華安排的。”
他遲疑了兩秒,似是想到了什麼,“你把餐廳選在悅瀾府邸的目的,就是為了看這出戲?”
孟笙坦然承認,語氣輕鬆含笑,“是啊,這麼精彩的戲,我當然不能錯過了。”
說罷,她歪頭看向他,神色上難得有幾分少有的俏皮,“你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可以留下來看看這場……好戲。”
裴綏側首,視線猝不及防和她的撞在一起,眼底映進她那張漂亮精致的臉。
今天是陰天,但灰沉的天卻好似因為她麵上綻放出來的笑而變得燦爛。
周遭好像全都安靜了下來,他清楚的捕捉到自己那絲異樣的悸動。
如片片花瓣落入冰涼的湖水,蕩起波光粼粼的漣漪。
他清冷淡漠的眸光一凝,落在褲袋中的手指也微微僵住。
孟笙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走到最右邊的人群外。
寧微微那一棟,雖然是靠近小區門口的,但也隔著一個很大的綠化帶。
她現在這個位置,隻能大概看清彆墅上方的外觀。
卻能看清那位被餘瓊華叫過來扮演“原配”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目測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五官算不上美女那一掛,但氣質盛氣淩人。
看著倒是蠻有原配像的。
或許是為了讓更多人看清,她站的地方很巧妙,就在寧微微那棟彆墅前麵,卻沒讓綠化帶擋住,小區外麵的人也能看得很清楚。
除了兩個拉橫幅的人,還有一個高舉喇叭的。
是在講述寧微微怎麼勾引的她老公,怎麼不要臉,怎麼破壞她的家庭,最後那句是替夫納妾。
字字懇切,字字誅心。
一點也不像是在作假的樣子。
她環視一圈,並沒看到寧微微的身影。
難道沒在家?
不應該,餘瓊華能讓人找到悅瀾府邸來,那應該是對寧微微的動向有所掌握才對。
不然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劃算。
那就是躲在裡麵沒出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鬨那麼大動靜,不出一個小時,她就要在整個悅瀾府邸,以及周邊的商業街出名。
她躲著也沒用。
幾分鐘後,寧微微依舊沒出來,那位“原配”似乎沒了耐心。
直接將喇叭拿過來,關掉錄音,將聲音調到最大,喊道,“寧微微,吉時就要到了,我這個原配親自來迎你,已經給足你臉麵了,你可彆不好意思出來啊!”
“還是說,你覺得我誠意不夠?需要我把你和我老公在一起的照片給周圍的鄰居欣賞欣賞嗎?那我就成全你。把那些照片發……”
話還沒說完,彆墅的大門打開,寧微微一臉怒意的從裡麵走出來。
她臉上的抓痕還沒好完全,還是有幾道結痂了的疤痕。
寧微微真的要被氣瘋了。
昨晚在錦州酒店沒等到商泊禹,也一直聯係不上,她就一直心緒不寧,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來一整晚也沒睡好,中午回悅瀾府邸,吃了飯後,她就開始補覺,結果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外麵的動靜給吵醒了。
她死死盯著麵前一身名牌,又氣勢淩人的女人。
猜到寄去美術館的那些照片大概率是出自這女人之手。
可她到底受誰指示?
幕後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