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微微猝不及防地被扔在了地上。
身體多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已經分不清具體是哪裡更痛了。
她緩緩抬手摸著快要麻痹了的臉。
也不知是生理淚腺還是因為害怕才產生的恐懼淚水,總之一並決堤,淚珠子成串地砸在地板上。
燙出一個個水印淺坑。
她看著眼前被燈光投射下來的身影,心裡的震驚和劇烈的恐慌不斷抨擊著她的心臟和靈魂。
她錯了。
她一直認為商泊禹這個人儒雅深情,謙和有禮,溫柔又有耐心。
可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人,也會有陰鷙、黑暗、狠戾、冷厲的一麵。
或許……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那儒雅溫柔的一麵,不過都是偽裝?
她渾身一抖,死死咬著唇,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下來。
不能害怕。
現在害怕了,就徹底沒有了。
她用力吞咽了下,忍著痛爬到商泊禹的腳邊,仰著下巴看他。
哭得梨花帶雨,是一副極儘可憐又破碎的模樣。
她瘋狂地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泊禹……你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挑釁過孟笙,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隻要和她離婚了,肯定不會要我了,我怎麼可能再去做這種事情?
那緋聞也不是我,我好不容易才從素州回來,我是絕對不會這樣作繭自縛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做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不會傻到斷送我後半輩子的地步!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泊禹,你信我,好不好?”
商泊禹不知道信不信,他就立在那裡,居高臨下,又一臉陰寒地睥睨著腳邊的女人。
曾經有許多個夜晚,他狠狠沉淪在她有趣的肉體上,和她極儘纏綿,怎麼也要不夠。
用來宣泄殘留在心裡的那些苦惱和煩躁以及……陰鷙。
她每次都有新花樣,總能讓他的身心都達到不一樣的愉悅程度。
他迷戀她的身體,這也是為什麼儘管發生了許多事情,他總能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妥協。
可如今,他從那個用肉體編織的情網裡走出來,對她卻隻剩下厭惡和痛恨。
這種感知特彆深刻。
就像烙鐵一樣,在他心上燙下了這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印記。
驀地,他下意識想擺脫她,想徹底擺脫她。
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被她纏上。
在寧微微還重複地乞求他要相信她的時候,商泊禹忽然抬腿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
“啊……”
寧微微再一次猝不及防狠狠摔在了地上。
和剛剛不同,她這次能清晰感覺到肚子上的疼痛。
可她剛撫上肚子,頭發就被人狠狠揪住,一道宛如修羅的嗓音從頭頂響起。
“寧微微,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消失在京市!
你不用試圖拿你肚子裡的孩子威脅我!我不會認的,現在我的名聲已經臭了,就算再出現什麼樣的醜聞,我都不在乎了。
但我希望你明白,你惹惱我的後果,是你覺得無法承受的!到時的消失,就不止是消失在京市了!”
他冷眼看著寧微微下體迅速流淌出來的紅色液體,麵部線條頓時淩厲了起來。
嗬。
就這樣流掉也挺好。
省去他好多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