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擰眉思忖了下。
寧微微手裡有鑰匙,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美術館後麵的東南和西南那兩扇門的鎖給換了。
隻不過,如果換了的話,寧微微說不定還會想其他辦法,那不然她就這樣維持不動,等著寧微微下一步動作。
守株待兔。
當然,也有另一種情況,今晚寧微微被美術館的保安發現了,說不好,她還是會迫於無奈改變策略。
在心裡衡量完,她汲口氣道,“先不要聲張,這些天你們警醒些,晚上巡邏時間緊密點,尤其是西南和東南那兩扇平時人不多走動的地方。
如果對方真有所圖的話,今晚沒有得逞,說不好還有下次。”
電話那頭的保安隊長忙應下,“是,我明白了,館長。”
等她掛了電話,裴綏才坐在她旁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孟笙把手機丟開,順勢靠近他懷裡,也沒隱瞞,隻是刻意避開了那條短信提醒她的事。
“寧微微出獄後,我就讓私家偵探幫我盯著她,十多分鐘前私家偵探說人跟丟了,人沒找到。
剛剛美術館的保安說看到個可疑的人在美術館西南門附近晃蕩,沒看清長相,說是個子不高,我懷疑是寧微微,她忽然消失,肯定是有謀劃的。”
裴綏擰眉,聽出她話裡流露出來的不安和忐忑,低聲安撫道,“你彆著急,我打電話先讓人查一下美術館附近路段的監控。”
說著,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一手將她的腰往懷裡壓,一邊傾身去摸茶幾上的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他先和對方寒暄了兩句,才說起正事,讓人把美術館附近那三條路近七天的監控錄像都給他拷貝一份,發他郵箱裡。
“好,多謝,有勞你了。”
放下手機後,他對懷裡的人說,“如果寧微微真的對美術館有想法的話,動手前,她肯定會去踩點,這事交給我,你不用管,也彆擔心。”
孟笙點點頭,輕輕“嗯”了聲。
她本來也打算明天回去後去找找美術館附近的監控看看的。
聽他這樣說,原本有些焦慮和煩躁不安的心,反倒是忽然安定了許多。
裴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先睡覺吧,他那邊拷貝過來要花些時間,說是明天下午之前給我發過來。”
“好。”
這個音節堪堪落下,身體忽然就騰空而起了。
孟笙短促地驚呼了聲,抬手摟住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
原本還漂浮在心裡的那絲不安的情緒被他瞬間嚇沒了,“你想嚇死我?”
裴綏勾了下唇,走到床邊,將她輕輕放下,又把房間裡的燈關了,自己也躺下,將人擁進懷裡。
屋子裡光線有些暗,隻勉強看得清人的輪廓。
大概是下午睡了一覺,腦海裡也裝著事,孟笙這會沒多少睡意。
她枕在裴綏的胳膊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思緒有些發散。
“你說……”
好半晌她才想說點什麼,唇卻不經意地從他冒出青茬的磨砂質感的下頜輕輕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