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份粥是誰買的嗎？”
袁思穎看他這副無欲無求的樣子，隻能拿出殺手鐧了，“這是孟笙買的。”
商泊禹一愣，原本空洞無神的瞳孔微微一動，怔怔地看著她，喉結狠狠一滾，“你……你說什麼？”
“真的，我沒騙你。”
袁思穎加重語氣，回頭往門口看去，有些疑惑，“噯，人呢？”
她走出去，就見孟笙在外頭接電話，忍不住催促道，“孟笙，你快點。”
孟笙視線輕輕掃了她一眼，繼續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大概兩分鐘左右才掛了電話，進去前把全身消了毒。
然後就被袁思穎迫不及待地拉進了病房。
“哥，你看，誰來了。”
商泊禹怔怔地看著門口的人，眼眶驀地就紅了一大圈，他喉結滾動，半晌都發不出聲音來。
孟笙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有些詫異，差點就認不出他來了。
病房裡的氣氛此刻有些凝滯和尷尬。
商泊禹好似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念出自己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笙笙……”
他聲音太小了，太輕了，不知道孟笙有沒有聽到。
孟笙毫無波瀾地扭頭和袁思穎說道，“你出去，我有事要和她單獨說，在外麵守著，我沒出來前，不準讓人進來，你彆偷聽，否則……我讓你今晚登不了機。”
“你……你威脅我？！”袁思穎瞠目結舌。
孟笙淡然點頭，“嗯，我是在威脅你。”
“你！”
袁思穎被她的冷靜和從容的口吻懟得啞口無言。
她囁喏了下唇，“出去就出去，哥，粥我給你先放外麵微波爐熱著，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喊我，我就在外麵。”
“等等，小穎。”商泊禹忙喊住她，“我想喝水，想幫我拿杯水來。”
他嗓子太乾了，怕等會和孟笙說不上話。
笙笙好不容易來一次，他肯定要和她多說幾句話才行。
袁思穎應下，“哎，我這就給你倒。”
她快速拿了個玻璃杯，給他倒了杯溫水，扶著他的頭喂下。
商泊禹喝得有點急，最後還嗆了幾下，五臟六腑就跟著一起疼，他痛苦地咬牙堅持。
“哥！”
袁思穎見狀，連忙想去叫醫生。
但被商泊禹攔住了，他努力壓著那股痛意，喘著粗氣道，“彆……我現在好了。”
他漲紅了臉看向孟笙，“笙笙，你喝水嗎？”
“不必。”
孟笙淡淡回道。
這麼久了，終於能看到她，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商泊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欣喜。
他對袁思穎道，“不要緊，你出去吧。”
袁思穎點點頭，看了眼孟笙，轉身出了病房。
房門被帶上，屋子裡又卷起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孟笙和他對視了半分鐘才舉步走到床沿邊，將不遠處的椅子拉過來，坐在離床沿邊有兩米遠的地方。
商泊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輕聲問，“笙笙，好久不見，你……好像瘦了，最近過得還好嗎？算算時間，這段時間應該是美術館和那個lvy合作吧？忙不忙？”
“嗯，挺好。”孟笙不鹹不淡地用三個字概括了，她睨著商泊禹那張瘦得雙頰凹陷下去的臉，“你現在看起來不太好。”
商泊禹望著她，苦笑了一聲，眼眶不自覺紅了一圈，“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我活該，我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