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聽也不傻,這話裡的深意,自然是出來了。
但她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倒是不怕孟笙和她撕破臉,但不用撕也挺好的,她也願意維持這種表麵客套。
她莞爾一笑,“孟館長說笑了,我之前聽梅組長說過,你去日本出差了,回來後又要忙這閉幕式的事,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讓我的首展這麼順利和完美。”
孟笙莞爾,“顧小姐客氣了,我看你的氣色好像好了很多,想來身體恢複得不錯,今天的流程也不複雜,後台處那邊安排了位置,
你要是覺得累,或者站不住了,可以坐著歇會,身體有不適的地方一定要隨時說。”
顧瓷點點頭,麵露幾分感觸之意,“勞孟館長為我這身體費心了,你們美術館對我那麼照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她狀似認真思量了下,試探問道,“這樣吧,要是可以的話,我明天晚上請你們美術館的所有職員一起吃個飯。”
明天啊?
孟笙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眼底流淌過一縷細微的光芒。
她給顧瓷送的回禮,明天大概率會在網上引起不小的轟動,包括在京市的世家中。
將會徹底顛覆他們的三觀。
雖說這個禮沒有直接回到顧瓷身上,但像顧家這樣的旺盛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隻要一人受損,其他人必定要受到不小的影響,尤其是名譽會跟著受損。
隻是受損程度不同而已。
但可以肯定的是,顧瓷兄妹三個作為顧原的兒女,而且還是顧家嫡支,她的牽連怕不會小。
其實證據前兩天就已經備好了,這也是她讓私家偵探到明天再出手的原因。
可不能連累到美術館。
當然,顧家肯定也不是站在那白白挨打的人,他們涉獵的影視行業,公關就是一把好手。
那又如何呢?
網上的輿論平息了,在京市豪門世家裡流言可不沒那麼容易平息。
再說以柳令儀那個性子,以及她的架勢,怎麼可能會不鬨?
顧家,不說風雨欲來,但怎麼也會被攪成一鍋粥。
她倒是要看看,顧瓷的家都被偷了,她還能不能再耍那些小把戲和心眼子了。
她其實更想直接抓到顧瓷的把柄。
但可惜,顧瓷這個人,太謹慎,這幾次搞些什麼小動作,都是用借刀殺人這一招,還不好抓到把柄。
而且,她身體太弱,一年大多數日子都在醫院住著,實在沒什麼可讓她短處。
說起來,孟笙也真是不太理解。
這顧瓷的身體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一個勁地折騰,也不怕把自己這副弱得連半點顛簸都受不了的身體給折騰沒。
老老實實地養傷,說不定還能活到60呢?
可她非要找事作,不說和平共處,好歹能井水不犯河水吧?
既然顧瓷不願,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她一直都不是個好脾氣,和逆來順受之人。
既然都是敵人了,那往死裡整都是應該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孟笙心裡這般腹誹著,但麵上不顯,麵對顧瓷的邀請,她當然是笑著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