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司司就喵喵喵地跑過來迎接他了,還粘人似的蹭了蹭他的腳踝,再站起來用爪子扒拉他的腿,示意要抱。
他彎腰將小家夥抱起來,拿了把梳子給它順了順毛,然後喂了根毛條,在碗裡添了糧,換了水就去洗澡了。
他這幾天確實挺忙的,而且晚上失眠,有時候一整宿都睡不著,有時候還能勉強地睡三四個小時。
每天天不亮的就從夢裡醒來,也睡不著,他就泡了杯咖啡,早餐也沒吃,直接開車去了律所。
晚上起碼都要十點半以後才回來。
這三天都是如此。
今天回來都算早的了。
他也不是想躲孟笙,相反,他其實更想見她,隻不過,他怕見到她了,他會舍不得,會被那重重疊疊的愛意和不舍給徹底吞沒。
他也不想讓孟笙難做的,更不想看到她的眼淚的。
又何嘗不知道她選擇分手時,自己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這些決絕,都是需要剜心般的疼痛才能堆積起來的勇氣。
可他現在獨獨缺失了這種能放下和舍棄的勇氣。
隻能任由自己的心,變成一片荒蕪。
洗了澡後,他也沒急著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他和孟笙在日本留下的那些合照。
尤其是那段抱著她滑雪的視頻,短短幾天的功夫,都快被他看包漿了。
等照片和視頻不知道反複看了多少回了,手機有了電量少於十的通知後,他才起身將手機充上電。
卻仍舊沒什麼睡意。
已經淩晨三點了。
夜晚的難熬,在這些天裡,他是真正體會到了。
還有那股……愛而不得的痛苦勁,無不在折磨摧殘他的心智。
他立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那片深沉又寂靜的夜色,以及那些星火霓虹,一縷極致的想念,準時纏繞上來。
任他痛,任他苦,都不減絲毫。
孟笙,我想你了。
真的很想很想。
想她的笑,她的柔,她的嬌,她的俏……她所有的一切。
那雙深沉如海,滿是冷淡薄情的眸子裡卻染上了淚意,眼眶也被一抹胭脂紅給暈染開來了。
才幾天而已,往後他又該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呢?
為什麼總是這樣造化弄人?
這麼多年了,每每給他希望,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接觸到幸福,有人好好愛他的時候,總會一巴掌把他打醒,還要將他推進那萬丈深淵中。
四點左右時,裴綏還是躺在床上,強逼著自己入睡。
雖然輾轉了許久,到外麵天光微微亮了他才真正睡著。
這一覺睡得仍舊不算太安穩,好像做夢了,又好像沒做,總覺得渾渾噩噩的,又不怎麼踏實,心裡頭時不時會被那股焦躁和不安緊緊攥著,讓他難以安寧。
但這種不深不淺的睡眠,也讓他睡了差不多有四個小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