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時分。
包彥倫奉楊文忠之命,戰戰兢兢來到相府。
走進大堂內,便見楊文忠坐在正中間的主座,餘盛川坐在一旁的客座。
全都神情冰冷,麵如沉水,看著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不善之意。
“楊……楊相國……”
包彥倫吞了口唾沫,訕笑道,“您喚下官前來,不知有何事要交代?”
“你說呢?”
楊文忠冷然一笑,反問道,“彥倫,你最近真是長本事了啊。”
“老夫交代你的事,你都敢陽奉陰違了。”
包彥倫臉色變了變,忙不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相國,下官不敢,下官萬萬不敢啊!”
“下官對相國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怎麼可能陽奉陰違?!”
“是嗎?”
包彥倫玩味笑道,“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
“本相先前命你將那秦川小兒,在牢中置於死地,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之久。”
“但據老夫所知,秦川直到現在為止,竟然沒有遭到一次暗殺,在牢中能吃能睡,高枕無憂。”
“你就是這樣,對本相忠心耿耿的嗎?”
包彥倫額頭冒出絲絲細密的冷汗,咕嚕吞了口唾沫。
隨即硬著頭皮,苦澀道,“恩相,並非小人違背相國的命令。”
“而是……實在沒有動手的機會啊。”
“恩相有所不知,陛下雖然將秦川關入牢中,但依舊對他十分看重。”
“為了保證他的安全,陛下特意安排了十幾名蒼雲衛,在大牢附近晝夜輪班看守。”
“每天從早到晚,從晚到早,秦川的牢房都始終在蒼雲衛的監視之下。”
“我若是貿然命人動手,那豈不是就等於白白被蒼雲衛抓住把柄嗎?”
楊文忠眯著眼睛,冷笑道,“老夫隻看結果,不管過程。”
“我要那秦川死,他就必須死在大牢中。”
“你隻需要告訴我,這件事你能不能辦。”
“如果不能辦的話,老夫再另作安排便是。”
“這……”
包彥倫心中無比糾結,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恩相所托之事,下官一定會竭儘全力去辦。”
“但此事太過困難,究竟能否成功,下官不敢保證……”
“好。”
楊文忠淡淡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再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內,隻要你能乾掉秦川,老夫答應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但如果你仍然乾不掉秦川的話,那麼三天之後,老夫就另安排人動手。”
包彥倫神情複雜,隻得默默點了點頭,“下官明白了……”
待包彥倫轉身離開後,餘盛川忐忑問道,“恩相,你說包大人能得手否?”
“嗬,老夫根本沒有指望他。”
楊文忠冷笑道,“他不是沒有機會動手,而是根本不想動手。”
“什麼?”
餘盛川微微一怔,不解道,“恩相……此話何意?”
楊文忠淡淡道:“他包彥倫作為刑部尚書,想要在大牢內做些手腳,再容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