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雪負手而立,淡淡道:“餘大人,都已經這麼晚了,你身為堂堂尚書,怎麼還呆在衙署?”
“我……”
餘盛川吞了口唾沫,勉強擠出個笑容,訕笑道,“我工部的公務實在太多,白天一天的光景實在處理不完……”
“是嗎?”
沈臨雪挑了挑眉,饒有興味道,“看餘大人剛剛一直在這裡來回踱步,怕不是在等待什麼吧?”
聽聞此話,餘盛川頓時感受到一股寒意從頭貫徹腳底,顫聲道,“我……我等待什麼?”
沈臨雪冷笑道:“怕不是,在等羅雷的耳朵吧?”
此話一出,餘盛川臉龐唰地變得慘白,額頭冒出絲絲細密的冷汗。
“抱歉,耳朵沒有,聖旨倒是有一道。”
沈臨雪從懷中取出聖旨,淡淡道,“聖上有旨,工部尚書餘盛川,欺君罔上,謀害忠良,著即押入詔獄,嚴辦!”
說罷,兩名蒼雲衛直接衝上前,一左一右按住餘盛川,給他戴上蒼雲衛專屬的八十斤重枷。
“不,不,不!”
餘盛川滿臉惶恐。拚命想要掙紮,卻根本掙脫不開蒼雲衛的桎梏,隻能惶恐大吼,“我對聖上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楊相國!”
“餘大人,人證物證俱在,見誰也不可能為你開脫的。”
沈臨雪冷笑道,“有什麼話,都留去向蒼雲衛三十六道刑罰說吧。”
……
兩名官差被押入詔獄後,僅僅挨了兩道刑罰,便直接將餘盛川招認出來。
有兩名人證在此,餘盛川根本無可辯駁。
承受了四道刑罰之後,便直接吐口招供。
坦白那封舉報信,以及天賜侯府院內埋的那封通敵信,皆是出自自己之手。
秦川的冤屈得以洗刷,證明清白,無罪釋放。
離開刑部大牢之際,秦川鄭重向濟緣告辭。
“濟緣高僧,晚輩就此彆過了。”
秦川正色道:“雖然隻在牢中呆了短短數日,但前輩的武功之精湛,心性之灑脫,都令晚輩欽佩萬分。”
“晚輩雖然也期盼在前輩身邊再多加請教,但奈何牢外還有更沉重的使命,讓我不得不去儘命。”
“所以,晚輩隻能就此彆過,待日後再與前輩後會有期了。”
濟緣擺了擺手,樂嗬嗬道,“小子,不必如此傷感。”
“貧僧已經算到了,你我緣分未儘,相信用不了多久,還能再次見麵。”
“既然你就要離開這裡,貧僧繼續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也要回遼東去了。”
“嗯,高僧,那我們……”
秦川正說著,突然猛地反應過來什麼,錯愕道,“濟緣前輩,你……你說什麼?”
“你……要走?”
“那是自然。”
濟緣咧嘴笑道,“貧僧之所以在這裡呆上兩三個月之久,就是因為算到了會與你在此相逢。”
“現如今你我就要分彆,我繼續呆在這裡又有何意義?”
秦川臉色複雜道:“問題是……這裡可是京城的刑部大牢啊。”
“你難道……說走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