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絕無可能!
以江塵羽在太清宗的地位,以他過往的行事風格,豈會如此虎頭蛇尾,半途而廢?
這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
“況且……就算他真想這麼算了,我楚風也咽不下這口氣!
帶著徐雲笙那個女人在我麵前晃悠,他不來找我,我楚風也要主動找上門去!”
殺意已決,楚風將審視的目光投向自身。
一股強大而略顯虛浮的力量在他經脈中奔湧咆哮,那是強行拔升境界帶來的澎湃靈力。
他眼中精光暴漲,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
‘修為,借助前世積累的龐大經驗和秘法,已不計後果地強行恢複至合體境初期!’
楚風內視己身,清晰地感受到境界快速提升帶來的隱患。
但麵對江塵羽這個心腹大患,他已顧不得長遠,必須榨乾每一分潛力,毫無保留!
‘些許瑕疵花費些時日總能彌補夯實,無傷大雅。’
他對此並不太擔憂,重生者的眼界讓他有足夠的底氣。
更令他精神振奮的是,隨著修為重回合體之境,他與核心本命法寶的感應驟然變得無比清晰!
他清晰地感知到,隻要時機把握精準,在關鍵時刻燃燒精血壽元,他甚至能短暫地催動法寶,爆發出接近乃至達到普通大乘境巔峰修士全力一擊的恐怖威能!
當然,這威力比起他前世全盛時期親自駕馭法寶,依舊是天壤之彆,且代價巨大。
但在楚風看來,用來對付徐雲笙,以及江塵羽身邊可能隱藏的幾個大乘境護衛已是綽綽有餘!
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位聲威赫赫、宛若九天寒月般高不可攀的玉曦道人謝曦雪親臨,他也有足夠的信心憑借此底牌,與之短暫抗衡周旋,絕不可能被其隨手碾死!
這,就是他楚風最大的倚仗!
“對了。”
楚風似乎想到什麼關鍵,眼中忽然掠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帶著強烈的探究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野望。
他轉向許屠,聲音帶著刻意的平淡:
“那位玉曦道人,她可曾有道侶?”
“啊?”
許屠被這跳躍性極強、且內容極其敏感的問題問得猝不及防,老臉一僵,嘴角再次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他清楚地感知到,楚風那眼神不對勁,並且是非常不對勁!
他連忙收斂心神,壓下驚駭,小心翼翼地措辭:
“回稟主人,據修真界廣為流傳、且較為可靠的情報顯示,這位玉曦道人性情清冷孤高,宛如萬載玄冰,不染塵埃。
她對世間男子似乎從未假以辭色,更無半分親近之意。
她所修功法,也是斷絕塵緣俗念的那種。
這些年來,不知多少驚才絕豔、風采絕倫的男仙為之傾倒,其中甚至不乏幾位同樣臻至大乘境的絕頂人物,聲名顯赫一時。
但,無一例外,皆被其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所阻,铩羽而歸。”
說到此處,許屠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敬畏。
大乘境的男仙,那是何等稀世珍寶般的存在?
是無數女修夢寐以求、甘願付出一切也要攀附的道侶人選。
尋常女修若能得其垂青一瞥,已是祖墳冒青煙。
而謝曦雪,卻連這等存在的深情厚意都能視若無物,斷然拒絕。
“不過嘛……”許屠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話說完:
“您也知曉,世事無絕對,人心最難測。
那江塵羽畢竟是謝曦雪唯一的親傳弟子,朝夕相處,情分自然非比尋常。這師徒之間若真發生點什麼逾越倫常之事,雖然驚世駭俗,但修真界漫長曆史中,也並非全無先例。”
“江塵羽?”
楚風聞言挑了挑眉頭:
“玉曦道人天資蓋世,年紀輕輕便已登臨大乘境巔峰,俯瞰芸芸眾生!
這等驚才絕豔、心比天高的存在,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修為境界遠遜於自己的弟子?
就算真可能發生什麼,那也是等到他修為高了之後。
以江塵羽現如今的境界,他倆肯定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師徒相戀終究不大好聽!
除非她骨子裡就跟我那‘好師尊’徐雲笙一樣!
否則,怎可能做出這等事情!”
說到徐雲笙,楚風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咯”輕響。
顯然那段被愚弄的經曆,依舊是他心中最血淋淋的傷疤和洗刷不掉的恥辱烙印。
......
時光荏苒,又是數日悄然流逝。
逆徒聯盟三人組、魅魔姐妹花、以及那位天生媚體的狐狸精輪番上陣。
這幾位尤物兢兢業業、恪儘職守地執行著謝曦雪下達的懲罰指令。
幾輪超高強度、花樣百出的“工作”下來,江塵羽的狀態,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雙目無神”來描述了。
他癱軟在寬大的寒玉床上,如同一灘失去骨頭的爛泥。
他的嘴唇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原本深邃銳利的眼眸,此刻隻剩下渙散的空洞,映不出一絲光亮。
周身縈繞的不再是令人膽寒的魔威,而是一種被徹底“榨乾”、“透支”到極限的虛弱和枯槁氣息。
昔日那個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意氣風發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江老魔”,已然消失無蹤。
仿佛一陣風吹過,留下的隻有眼前這具被“工作”摧殘得形銷骨立、搖搖欲墜的軀殼。
圍在雲榻邊的鶯鶯燕燕們,看著這位氣息奄奄、仿佛隨時會駕鶴西去的男人,美眸中都忍不住掠過一絲驚疑不定和心虛。
若非她們就是親手將他“改造”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若非親眼見證了他從龍精虎猛到油儘燈枯的全過程。
那麼此刻就算把這個人丟到她們麵前,她們也絕對無法將眼前這個仿佛被十八層地獄酷刑輪番伺候過、隻剩一口氣的虛弱男子,與記憶中那個神秘莫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整個魔道都為之震顫的“江老魔”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