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好有個活動筋骨、為民除害的機會,不如大家一起下場玩玩?
人多也熱鬨些嘛!
不然光讓我們太清宗一家出力,傳出去,彆人還以為諸位道友怕了這區區魔頭呢?”
被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原本打算明哲保身、坐山觀虎鬥的各派大佬們,眼皮都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這小子也太會來事了吧!這是明目張膽地拉壯丁啊!
可是……
當他們的目光瞥見被江塵羽“強行”摟著手臂、站在他身邊那位雖然麵無表情、但眼神明顯透著“誰敢拒絕我徒弟我就砍誰”意味的玉曦道人時,所有到了嘴邊的推脫和借口,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分內之事!”
“豈能讓太清宗獨美於前?算老夫一個!”
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熱鬨”起來。
各位大佬紛紛乾笑著表態,硬著頭皮加入了戰圈,各種法寶靈光開始朝著顯化本相的夜鳶轟去……
……
約莫一個時辰後。
慘烈的戰鬥終於逐漸平息。
石家祖地一片狼藉,負隅頑抗的石家核心層以及潛藏在賓客中、試圖趁亂製造混亂的噬神宗高層,已被儘數製服或格殺。
而那位顯化了夜叉本相、凶威赫赫的域外天魔夜鳶,此刻更是淒慘無比。
她周身被十數根閃爍著幽暗符文、不斷抽取她魔力的特製鎖鏈捆得結結實實,尤其是那根最具威脅的蠍尾,更是被重點照顧,纏繞得如同一個黑色的鐵繭,絲毫動彈不得。
最諷刺的是,這些威力強大、專門針對元神的鎖鏈,正是根據她當年提供的“噬魂鞭”圖紙改良強化而來的產物!
可謂是她自己親手為自己打造的囚籠和恥辱柱!
“域外邪魔!
見我太清宗大師兄,還不跪下伏誅!”
趙笙煙冷哼一聲,飛起一腳,蘊含著她磅礴靈力,狠狠地踹在夜鳶的腿彎處!
“嘭!”
夜鳶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但她猛地一挺身體,硬生生扛住了這股巨力,依舊倔強地站立著。
她猛地抬起頭,猩紅的雙眼死死盯住端坐在前方臨時搬來的白玉椅上、正被謝曦雪如同侍衛般護在一旁的江塵羽,聲音嘶啞尖厲,充滿了怨毒和譏諷:
“呸!你們太清宗當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竟讓一個區區合體境的小輩高坐上位,一群大乘境甚至是半步渡劫的老家夥反而在下首充當打手護衛?”
江塵羽聞言,倒是無所謂地挑了挑眉。
這主位本就不是他想坐的,是那位霸刀長老剛才硬按著他坐下的,美其名曰“此戰你首功,當居此位”。
他本來就想站起來。
然而,就在江塵羽屁股剛剛離開椅麵的瞬間——
“嗯?!”
太清宗一眾太上長老,仿佛接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竟齊刷刷地、動作整齊劃一地猛地從各自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道道如同實質般的、蘊含著警告意味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瞬間席卷了整個場地!
刹那間,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那些各派大佬,被這突如其來、毫不掩飾的集體表態震懾得頭皮發麻,心臟狂跳!
所有小心思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深深的敬畏和一絲後怕。
太清宗這是在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向整個天玄域宣告:
江塵羽,便是太清宗不可觸碰的逆鱗!
他的意誌,絕大程度上,便代表了太清宗的意誌!
江塵羽也被這陣仗弄得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笑了笑,重新坐了回去。
他知道,這是長輩們的好意和維護。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提著自己的天羽劍,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了被死死束縛的夜鳶麵前。
“怎麼?”
夜鳶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江塵羽,儘管身受重創,被死死束縛,臉上卻依舊擠出一個猙獰而不屑的冷笑:
“小子,你想親自動手了結我?就憑你這合體境的修為?
嗬嗬……怕是連老祖我的油皮都蹭不破!”
“是啊,我想殺你。”
江塵羽點了點頭,承認得非常乾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隻不過……”
江塵羽手腕一翻,將自己那柄寒光閃閃的天羽劍,直接塞進了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謝曦雪手裡!
“但我沒說我要親自動手啊?”
江塵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這種事情,當然得勞煩師尊您代勞了!”
“噗嗤……”
遠處正在調息的趙笙煙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連忙捂住嘴。
一眾太清宗長老也是個個麵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謝曦雪低頭看了看被強行塞進手裡的天羽劍,又抬眸冷冷地瞪了身旁這個耍寶的逆徒一眼,絕美的容顏上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不可察的無奈。
但她並沒有拒絕。
握緊劍柄,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手腕看似隨意地輕輕一抖——
一道清冷得仿佛能凍結時空的劍光,如同驚鴻一瞥,一閃而逝!
夜鳶臉上那猙獰不屑的冷笑瞬間凝固!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到極致,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下一刻,一顆雙目圓瞪、表情永遠定格在驚愕與不甘之上的頭顱,衝天而起!
斷頸處沒有鮮血噴出,隻有一層晶瑩的冰霜迅速蔓延,將一切生機徹底凍結。
夜鳶,這位奪舍了石家老祖、掀起無數風波的域外天魔,就此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