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承明道統追根溯源最早可以一直追溯到鄭國皇室的祖先——天司祿炁承明帝君。
這位鄭帝曾是晉水旁的一位普通船夫,機緣巧合得了祿炁傳承,這才闖下這偌大的基業。
『祿炁』一道,舉道業,抬文運,部勒神吏,召集眾真,以神民俱順,而山川納祿。
薑陽是很早就接觸過祿炁的,商清徵曾贈過他一枚大丹便是祿炁一道,服之能改易靈根資質,頗具神妙。
在海上時他與鹿靖川僅僅是一接觸他便輕易認出了祿炁道統的氣息,此道自古受廣木所伏,一旦鬥起來其表現恐怕比戊土還要不堪。
所以薑陽壓根不是在說笑,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
‘『洞玄笏』!’
通玄達妙,則書於笏,奧旨遠邈,則落於牘。
鹿靖川這一道『洞玄笏』仙基,能造受命於君前,部勒神吏,總製群靈,不用奏陳,可便宜行持。
高台祿炁氤氳,上下兩分,作金銀二色。
“次將神吏衛護兆身法,敕!”
鹿靖川掐訣捏出一道靈光,猛的擲於地麵。
這重重的光彩驟然瀉地,化作數不清的神將,金盔銀甲,威風凜凜,持著漫天散落的刀劍玄珠,寶印羽扇等法器一起圍攻過來。
雖不過須臾之間,但鹿靖川此番卻可謂是手段儘出,毫無保留了。
‘每一道神將皆有初入築基的法力,受我仙基敕令,又各自領了法器在手,難道這還拿你不下?’
鹿靖川大袖一揮令銀甲神將撲上去,他這仙基雖神妙卻也有一點不好,那便是這天將都沒什麼神智可言,隻有一點本能而已,需要他以靈識實時指揮。
“來得好!”
漫天金影包圍,對麵這少年卻毫無懼色,一時間仙基抬舉,玄黃之彩昭昭,木氣層層疊疊,明曜曜的籠罩過去。
眾多神將猝不及防被這重重木氣淹沒,登時如遭雷亟,一時間金甲失輝,步履遲緩,一朵朵白中透粉的花枝從盔甲縫隙中探出,襯出雪映桃花一般的色彩。
頃刻間行動迅捷的神將各個扭曲歪斜,難以自持,若不是他極力維持恐怕當場就要崩散。
“啊?”
鹿靖川麵容瞠目結舌,他半生什麼場麵沒見過,但此情此景他是真的聞所未聞。
‘這是什麼法光,就能輕而易舉化去我的仙基法術?’
他的《次將神吏衛護兆身法》召出來的神將法軀堅固,手持法器,能困敵群鬥,鬥起法來十分難纏,怎會落到如今這境地。
事到如今鹿靖川依然想不明白,他還以為是薑陽施了什麼術法乾擾導致的,不斷催動仙基之能想要重新號令起一眾神將,讓它們重新受命。
“不好!”
鹿靖川神色一凝,額頭青筋暴起,他發現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
“這...這花枝在汲取我的真元!”
台上的銀甲仙將定在原地,仿佛一株株造型虯曲的盆景,金盔中滿是新長出的新芽嫩葉,開出的花瓣薄如蟬翼透著深淺粉霞,愈發嬌豔。
少年淡笑著一步未動,可他鹿靖川卻被架住了,這些仙將每一道都是他的真元仙基所維持。
如今這詭異花枝竟透過仙將反向汲取他的法力,如若他再不收手解開術法,片刻過後他一身渾厚真元怕是要被抽乾。
可收了手沒有神將護佑他便是中門大開,須直麵一位修成了劍元的劍修,那樣與直接認輸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