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贏煌的回答,薑陽轉念一想也是,此事籌劃的這樣周密,如此關鍵的問題肯定早已經弄清楚了。
妘貞撿了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
“儘管並不能確定這位【青崖】真君的狀態,但如今巽木果位空懸,祂就算還活著,也必定無法出手乾預現世。”
這是極不能輕傳的秘聞,也就是妘貞這種能夠直達天聽的血裔貴種才能得知。
蓋因若某一道天地規則昌盛,則果位定然無缺,反之某一道晦暗不明卻不能證明果位有失,歸根結底還是要看位子上是否有人坐。
以金丹之能,隻要位上的真君願意,不論其狀態好與壞,祂都可以使其變得晦暗不明,令靈氣斷絕,眼界不夠的下修看不清便隻能憑經驗去推測,故而這也是為什麼金位之中又以果位最為尊貴。
畢竟若是沒有背景,連自己道途之上的果位有沒有真君都不清楚,硬去證金豈不是在找死?
反觀妘貞與贏煌這般家中有祖輩蔭蔽的,求道之路天然就走得順一些,不提資糧上的助臂,單單這些消息就是尋常修士難以企及的。
有了這個便利在,哪怕求金登果不成,是否可以退而求其次謀取餘位,若餘位也不成那是不是可以提前修了彆道神通閏走他途,如此起碼知道前路,進退也自如些。
這無關乎實力、修為、道行,卻仍然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薑陽聽著不管有沒有用,也暗暗把這消息記在心底。
正思量之際妘貞則繼續說道:
“至於另一位青棠真君則要明確的多,按著家中記載,其在【震木離析】之中化雷暴亡,是一位明確隕落了的真君。”
“對著的殛雷至今都會被殘金所消解,應的正是這位真君隕落之事。”
薑陽正細細聽著,這最後一句話中的某個詞彙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由抬眉道:
“殘金.....是『殘金』?”
“不錯,有道是:君火焚其薪,殛雷消於金,都是古代流傳下來的意象,代表著某種象征,由於金丹不得書,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到如今也不得而知....”
贏煌正低頭把玩這發絲,聞言隨口道:
“現今也就是陣法師對這方麵了解的多些,畢竟布韜成陣,道統之間的相生相克首先要背的純熟,不然布不成倒是小事,一個不留神當場炸開的也不是沒有。”
薑陽顯得對這方麵極其感興趣,追問道:
“哦?可否詳細說說。”
贏煌自小貪玩,從不愛看族中的大部頭,聞言一窒連忙轉臉看向了妘貞,兩隻大眼睛滴溜溜轉的飛快:
“妘貞姐姐一向博聞強識,通讀道經,還是姐姐由來說吧。”
妘貞聽了,不經意間抬了抬下巴暗自得意,嘴上卻推脫道:
“其實對這方麵我了解的也不多,此種道論隻能靠家中長輩口口相傳,道經裡頭可讀不到呦....”
說罷她在贏煌的再三懇求下,這才歪歪腦袋,又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等到做足了派頭這才道:
“也罷,左右無事,我便讓你等開開眼界,將來可以引為談資。”
“【君火焚其薪】這事發生的太久遠,流傳下來的記載匱乏,隻知道古代的君火是人族共主所掌,其意象宏大能焚天下萬木,極為昌盛....”
“但世事變遷,仙府出世,有金位先後證出,自此木德大盛,而祂們又怎會允許頭上懸著這麼一位人皇,於是合力將這一道君火推下神壇,反複磋磨,讓其在塵世中不斷起落。”
“加之最後一任『上昧君心合性真君』暴亡,後來的共主又昏庸,君火自然難以複辟,於是衰頹之勢便不可避免,從此就意象大失,也就再不能焚木,久而久之便少有人問津了。”
薑陽聽過師尊玄光講過君火舊事,沒想到根本原因竟然與木德相關,不由暗暗吃驚,他清楚古時的君火也就是現在的附火,於是便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