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事小,但反應出來的卻是果位之傷,也是道殤,其影響是自上而下的,天地間與其相關之處全部都難以免除。”
“竟是如此....”
薑陽略有感悟,同時將手中的棋子拋到贏煌那頭去,讓她也瞧一瞧。
殘金不豫對於他來說固然是好事,但廣木曾受其斫折,兩道糾葛不是從來不是簡單的你強我弱,這舊時之事如霧裡看花,道果起落至今仍不明真相。
“啊,我記起來了!”
此時贏煌捏著棋子忽然叫喚一聲,睜大眼睛道:
“家裡的長輩曾提起過,天下陣基崩毀始於『福炁』萎靡,彼時天官廟四處傾倒,廟祝大口吐血,福德之主失位,千呼不應,想來便於此有關。”
那時候她六心狐一族還遠沒有如今這般強盛,族中還需修築靈陣護持幼崽,當時便請了古修來布,用的便是殆金為基底的靈陣。
摸到棋子的這一刻贏煌這才認出來,幼時曾在族中舊陣遺址玩樂時嗅探過那殆金陣腳,因其千萬年不損,便記住了味道。
上首的妘貞聞言放下玉碗附和道:
“不錯,這可是天地有查的大事。”
“時年金雲瀉地,星宿垂光,福德之主失位,殆金收受殘傷,使得天地反複,天同星落,三日不見天光,百獸大慟,萬物齊悲....後有傳聞殆金之殤是受了福炁咒殺。”
‘那福德天官廟破敗至此,廟祝甚至隻是個老者,原來是早有定數....’
‘不得了,不但沒弄明白,還牽扯出了『福炁』一道。’
薑陽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這樣的變動哪怕是千百年後依然於平凡處不經意間體現。
兩道相爭,一隕一傷,或許生靈會遺忘,但天地會記得,太虛會記得。
念及於此薑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可妘貞肚裡的乾貨已經差不多被他掏空了。
如今麵對追問也隻能不住搖頭,滿臉為難,不是她不願說,而是年代久遠之事本就是口口相傳,道聽途說。
有跡可循的本就少,能言之鑿鑿的更是少之又少,大體上多的是後人猜測,捕風捉影之事。
贏煌見了便笑著過來勸道:
“罷了罷了,左右不過是隨意閒聊,又何必這樣執著。”
“來來來,且飲一杯。”
薑陽聽罷從情緒中脫離出來,揮劍斬滅雜念恢複冷靜,歉然道:
“抱歉抱歉,乍一聽得秘聞,是我心切了。”
“無妨。”
妘貞聞言撅著嘴,從桌案下伸出小手擺了擺大度道:
“既然你愛聽講古,趕明兒我回去聽多了故事,再來說與你聽。”
“好。”
薑陽聽她所說儘管麵上失笑,但內心卻頗為熨帖,便端起杯來真心實意的致了謝——結結實實與她乾了一杯,當然還是飲蜜水,並不是酒。
不管怎麼說,哪怕這趟前來,隻聽了這一番話他也算是不虛此行,其中的隱秘夠他消化一段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