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薑陽強撐麵子才誇下海口,而是事實。
要知道薑陽修的是《通仙道章》,雖然他直到如今也是囫圇吞棗,難以釋儘其中萬一。
可畢竟是仙書,此等妙法講究與天地交感合一,以求神妙,靈物隻有錦上添花的作用,而並不是非它不可。
眼前這件廣木靈物固然好,能用到的地方也不僅僅隻是在突破,薑陽自然是想要的。
可如果是用師尊玄光的道途做抵押,薑陽卻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青禾先前也提到過,木德複辟對於他求廣木是大有好處的,乙木如今固然難堪,可難道就沒有幽而複明的一天?
儘管現在談及有些遠,但凡事未雨綢繆,天上那些大人能夠提前成百上千年落下一子,布了閒棋,他又怎能不思慮一二後手。
再者說,師尊玄光的修為、道行都不差,哪怕眼下不能成,攢了一世經驗後,下一世可再謀求不遲。
薑陽如若是真照眼前這江蘺說的那般行事,那才犯了短視之見的蠢貨!
江蘺望著對麵少年那金白交織的眸子,一時無言,意識到眼前之人不是他可以逼迫的,於是緩了緩口氣道:
“殿下....這因果莫大,可不是置氣的時候。”
“因果?什麼因果?”
薑陽敏銳的把握住了什麼,跟著追問道。
可此時江蘺卻閉口不言了,薑陽隻好接著道:
“我不明白,你們到底在顧慮些什麼,或者說害怕什麼?”
“左右不過是一道功訣,我師尊他就算修齊了五法,也沒有必然能證的道理,這世間不過是多了一位紫府巔峰的大真人而已....”
“大人高坐雲端,難道就連這區區一位神通也容不下麼?”
麵對連番追問,江蘺也是歎了口氣,稍稍多說了兩句:
“隻怕乙木歸位,容不下我等才是....”
“嗯?”
薑陽驟然抬眉。
江蘺沒急著回答,而是抬腳將斷臂踢到獷惡身前,斥道:
“滾吧!”
獷惡跪在地上半天,聽著兩人交談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此時聞江蘺嗬斥如聽天籟,忙不迭叩首:
“是是,多謝上仙饒恕,小妖這就告退!”
說罷撿起斷臂,頭也不回的鑽入太虛消失不見。
把不相乾的趕走,等到周遭清淨了此時江蘺才回道:
“殿下可知『乙木』一道的由來?”
薑陽察覺過來眼前這金衣道人對他並沒有什麼強烈惡意,真計較起來其更多像是肩負著任務的說客,對事不對人。
於是神色便緩和了不少:
“願聞其詳。”
“乙木不是一般的位子。”
江蘺兩袖交疊垂在身前,輕聲道:
“天地初辟,建木參天,木德興盛,有一靈妖,喚作【角鹿】,其發育萬物,生生不已,功莫大焉,遂得道,世人不知其名諱,強曰『角木』,這便是乙木的前身。”
“後來,角鹿為息堙真君所殺,重華星落,地氣上升,萬物凋零,彼時有一古修,諱曰【天乙】,出身神秘,以一手‘四立求金法’證道登位,定下如今天下四季輪轉的格局。”
“從此以後,『角木』脫獸身歸化入了仙道,為人族所掌,天下修士為了感念這位真君的功德,便改稱之為『乙木』。”
“天乙真君....後來呢,這位真君如何了?”
薑陽聽得心潮迭起,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