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蘇猶豫了一會,“大概是不討厭的,因為我見過的惡劣女人也不少,好與壞跟性彆大概不相關。但我不覺得碧華尊者因此厭惡男人是錯誤的事,人活一世,又不是為了彆人而活。修行為長生,也為隨心所欲。修到尊者若是連喜惡都得按照彆人來,那多是件可悲之事。”
遊蘇說完之後晃晃腦袋,讓他保持清醒說這麼長一串話還是太勉強此時的他了。
三長老聞言有些錯愕,“你不勸我應該放下偏見?”
“我為什麼要勸?”遊蘇用手支著腦袋,眼眸有些迷離,“想勸三長老喜歡男人的,估計都是男人吧……我又不是男人,我勸什麼……”
三長老看著遊蘇化妝之後的臉,竟漸漸忘了眼前之人的原樣。
“說的不錯,來勸我的,都是些臭男人。”
三長老笑意盈盈,舉起酒壇與這位陌生的少女相碰。
遊蘇也逐漸上頭,喝的越發大口,腦袋昏昏沉沉,都快忘乎所以了。
三長老好久沒這麼暢飲過,喝的暢快,鬱結的痛苦向人傾訴一空,心中卻是更加暢快。眼前這位少女並沒有認可她,但是這份理解已彌足珍貴。
酒過三巡,小巧的茶室中氣氛愈發烘熱。
三長老的領口越開越大,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雪白溝壑,她卻渾不在意,已然忘卻了眼前之人真實身份,隻將對方當做一位知心少女。
順著氣氛,兩人沒有繼續再聊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兩人聊的很多,談天說地,上可議論古今大事,下可辯論土豆絲和番茄炒蛋的曆史地位;左可聊正邪之辯,右可探討肚兜與絲襪哪個更勝一籌……
不知不覺,遊蘇居然連第二杯酒都喝了大半。
“《愛蓮說》確實不錯,你這麼有自信,那你也為我作一首詩……”
“嗯……”
遊蘇站起身搖搖晃晃,沉吟了老半天,才驀然將酒豪放乾杯,振振有詞地念道:
“綠豔閒且靜,紅衣淺複深。
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隻是剛一念完這首王維的《紅牡丹》,遊蘇似是耗儘所有腦力,隻覺海浪般的暈眩湧上腦海,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向前癱倒在春裙美婦的腿邊。
三長老眼神炙熱又迷離,口中不斷複念詩句,對這首送給她的詩相當滿意。
此時的她翠色春裙的領口已經敞開大半,露出半截紋繡著牡丹花的紅色肚兜。倒真是應了詩中所言,紅豔的牡丹被碧綠的枝葉所簇擁。
她用膝蓋戳了戳遊蘇的後腦,“念的不錯……還有沒有?”
遊蘇沒什麼反應,她就俯身趴上,將酒杯湊到遊蘇鼻尖,媚眼如絲道:
“你再來一首,我就讓你嘗嘗我的酒……”
意識昏沉的遊蘇覺得臉朝地有些難受,索性翻了個身子麵部朝上,可卻覺得更加窒息了。
“我不喝了……唔……三長老,我要回去了……”遊蘇下意識地說道。
“回哪兒去啊……你又不是真來找朋友的……我就是你朋友,來……陪我繼續喝……”
三長老往後仰在美人塌上,終於給了遊蘇喘息的空間,她將遊蘇向上扯了扯,躺在她飽滿豐腴的大腿上。
遊蘇屬於是想睡覺就找到了枕頭,還是最舒服的枕頭,他深吸一口,在新枕頭上磨磨蹭蹭,巴不得整個昏沉的腦袋都陷入這綿軟的枕頭裡。
“酒好喝,下次還要喝……”
三長老抿唇一笑,取來酒壺,柔聲哄道,“來,張口,我喂你喝……啊……”
遊蘇迷迷糊糊,便乖巧地張開嘴,酒液便順著壺嘴灌進他的嘴裡,已然醉醺醺的他露出滿意的微笑。
妝已半花的他露出不少男性特征,但三長老卻因醉意自動忽視。
她經常和女弟子們這般嬉戲,完全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瞧這兩人架勢,頗像大戶人家裡,資產雄厚的奶娘在喂自家的小少爺。
三長老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最後一壺仙酒也乾淨了。
桌案旁邊零零碎碎地擺著五六個酒壇,其中絕大部份都進了三長老的肚子。
“唔……我還要喝……”
遊蘇已經嘗到了酒的美妙,撒嬌般在三長老的腿上搖擺著。也得虧了這具融合了太歲的強橫肉身不斷地消化著酒水,才沒有讓他徹底一醉方休。
三長老隻好又取來一壺清酒,給遊蘇喂了點。
“這個不好喝!”
遊蘇嗆了幾聲,將臉埋到三長老軟綿的小腹中,像是受了委屈。
畢竟喝了一中午烈酒的他,哪還能接受這寡淡的清酒。
三長老自己也嘗了一口,同樣覺得飲之無味,便隨手將之丟到旁邊,悻悻然道:
“好喝的酒……都喝完了……”
遊蘇是真的喝到快斷片了,眼也半眯著,熾熱的鼻息噴在三長老的小腹上。
透過薄紗,三長老清楚地感受到這份烘熱,讓她更感燥熱,香汗直冒。
她上身的衣衫本就被漏出的酒水染濕了不少,再加上因為悶熱房間出的香汗,混合在一起成為了一種讓人迷醉的奇香。
遊蘇鼻尖微動,像是聞到肉香的小狗:
“還有好喝的酒……酒好香,我還想喝……”
說著他就順著酒香而去,試圖抬頭,可頭重的抬不起來,隻能搖晃伸手,試圖去將酒壺取來。
“哪還有酒啊……你找來,我喂你喝……”
驀然,三長老心口猛的一顫,她嬌嗔地拍了拍遊蘇抓上來的手:
“傻啊……這裡沒有酒……”
美婦常常會這樣吃女弟子們的豆腐,而能同樣吃她豆腐的隻有那個最寵愛的大弟子,不過她已經雲遊未歸好多年了,所以沒覺得有啥抵觸。
遊蘇喝醉了酒,手勁有些沒輕沒重,三長老蹙著秀眉,眼中水光瀲灩。
“小饞嘴,不是不勝酒力嗎?”
三長老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寵溺,遂也容許了遊蘇找酒喝的行為。
而下一瞬,三長老登時瞪大美眸,緊繃著的心尖兒讓酒醉七分的她頓時清醒了過來。
素來潔身自好的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刺激,處在震驚之中的她想起了今天的一切。
她看著遊蘇癡癡‘喝酒’的模樣,隻覺頭灌天雷。
她強忍住想要發作的念頭,趕緊將意識不清的遊蘇推開,頓覺心口輕鬆不少。
而遊蘇躺在地板上還像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囁嚅著嘴唇。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