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遊蘇重重咳了幾聲,想讓師妹給他留點麵子,畢竟師姐還不太懂這些,估計她還不知道後半夜遊蘇都是在強撐。
可姬靈若卻肯定不會如他所願,“腰膝酸軟、頭暈眼花;患處紅腫,疲軟不舉。師姐,師兄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名為腎虛病。嗯,的確是師兄的老毛病了。”
“腎虛病?要告訴三長老,請她幫忙抓點藥嗎?”望舒很是關心。
“萬萬不可!”遊蘇蒼白的臉色都因氣急攻心有些泛紅。
姬靈若噗嗤一聲笑出來,“師姐給師兄留些麵子吧,這病是難言之隱,不能告訴外人的。我知道藥方,待會兒我陪師姐一起去給師兄抓點鹿茸、羊藿來就好。”
“嗯!謝謝師妹!”望舒情真意切地道謝。
遊蘇臉色陰晴不定,他陽氣如此旺盛,又怎麼可能腎虛。隻是師姐的攻克難度的確有些超出他的想象,為了留下一個好印象,他不得不咬牙堅持。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認下這病。
“對了師姐,治療這病不能光靠食療,還得配合彆的法門。”
“什麼法門?”
隻見姬靈若神秘兮兮的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本書,“這是我和師兄原來宗門的秘籍,專治此道,我已融會貫通,正巧送給師姐學習,可用來治療師兄的病。”
遊蘇劍眉微挑,總覺得患處涼颼颼的。
望舒感激的接過此書,喃喃念道:
“什麼什麼一百零八式……”
遊蘇瞳孔微張,左眼皮跳個不停。
他就知道師妹沒安好心,這法門哪裡是用來治腎虛的,分明是讓人得腎虛的!
他在心中暗暗記下師妹的調皮,決定下次一定要在師妹這裡重振雄風。
他與師姐交戰尚且不能遊刃有餘,但欺負師妹以他如今的實力,那不是手拿把掐嗎?
……
在峰上休養了幾日,遊蘇沒有再試圖雙修,無心也無力。
他當時起不來其實除了身體透支外,還有更大的一個因素,那就是師姐的初陰。
這股精純的力量太過龐大,光是煉化它,遊蘇就用了三天之久。遊蘇很難形容這個感覺,與師妹或是雪若小姐的完全不一樣。帶來的並不是修為上的變化,給他的感覺就好像自黑棺中蘇醒的那一刻,仿若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靈台中的玄炁並沒有任何增長,發生變化的是他的靈台、是他的本源,更加牢固也更加純粹。
冥冥之中有一種靈覺,好像他連呼吸都在牽引著天地間的玄炁,好像他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嘗試過打坐修煉,才發現速度竟比之前快上許多。
天道之女,名不虛傳。
可惜的是,師姐的修為與他的修為差距太大,雙修起來其實效果甚至不如境界相近的師妹。
但比起把雙修視為一種手段,遊蘇更願意將它看作一個主菜之後附贈的甜點。
一個人吃飯,不光是為了吃飽,也是為了滿足口舌之欲。
終於恢複完全體的他,借口要去給何府拜年。
望舒與姬靈若當然不會讓他一人獨走,偏要跟上,不過她們也無意跟進何府,反而看起了恒高城的新年新氣象。
拜年是假,遊蘇受何空月所托去定期拜訪何鳴佩才是真,這個孤單的老人困在府中,的確需要一些陪伴。
一進門,果然有何空月安排的心腹來接引遊蘇,才讓遊蘇順暢無阻的進府,還沒有引起什麼喧鬨。
遊蘇費儘千辛萬苦,才勉強在過道上神鬼不覺地換上了一件女裝。
何鳴佩對他的獨自到來很是驚喜,這個老人雖然患了癡病,卻很懂禮數。
他沒有把遊蘇帶進房間,而是請遊蘇在院子裡相談,門也是打開的狀態,將避嫌做得很好。
老人表現得十分熟絡,也不知何空月說了什麼,他居然還問起覺得何空月是否可靠,打算什麼時候辦禮。
遊蘇暗暗搖頭,也想明白了那次煙火大會何兄估計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他沒有選擇戳穿,而是順從,這個慈祥的老人好像真的將他視為了自己的準兒媳。
何鳴佩沒有久留遊蘇,親自將遊蘇送出院外,這個洞虛境的老人居然也踏不出這個院子。
遊蘇在這條杳無人跡的小道上走了幾步,便乾脆利落的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隻是走出小道時,等待他的卻不是送他進來的那個仆從,而是何家目前的實際掌權人之一的何弘圖。
老人年歲已高,身形卻魁梧高大,比年富力強的遊蘇還要健碩偉岸,配以鷹一般銳利的雙目,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遊公子是受空月所托?”
“回弘圖前輩,正是。”
“老家主得了病,除了空月,彆人可踏不進那間院子半步啊。”
“許是遊蘇比較幸運,何家主待我不薄,便想來給他拜個晚年。”
“你有心了。”何弘圖撫須點頭,目露讚許,“空月已在我何家秘境閉關,老家主無人能伴,幸好有你啊。”
“這是遊蘇的榮幸。”
“遊公子過謙了,隻是老家主這病……”何弘圖忽地麵露難色。
“遊蘇和何兄是最好的朋友。”遊蘇側麵給出了答案。
“我明白了。”何弘圖終是放心一笑,“遊公子年節造訪,不如移駕我的小院,讓我儘一儘地主之誼?”
遊蘇行禮婉拒,告知對方還有人在等他,師姐師妹都不喜陌生之地。
何弘圖也沒有強求,之前那名仆從又出現將遊蘇帶出府外。
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何弘圖的目光逐漸銳利。
他耳垂微動,像是收到了什麼傳音,旋即他嘴唇翕動,微聲回道:
“主脈支脈,還不都是一脈?她主脈香火已斷,哪還有資格做主脈?放心吧,她何空月騙了我們這麼久,該付出代價了……”
……
這場雪連綿下了好幾日,整個恒高神山都被染成一片霜白。
望舒也知道了其實遊蘇不是得了病,是她太厲害了,厲害到連師弟都招架不住……
姬靈若還以為師姐得知真相後會有些羞澀,畢竟初為人婦,誰會大膽承認這種事兒?
可望舒卻完全不這麼覺得,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繁衍交配是所有生靈最基本的本能,我遵循本能,做的是對的。”
“師姐說的……也有些道理哈。”
“師弟跟師妹雙修的時候,也會變得這麼虛弱嗎?”
“那、那是當然!”姬靈若有些紅了臉。
望舒眉眼彎彎,她看出來姬靈若是在嘴硬,卻沒有出言戳穿。
姬靈若莞爾一笑,輕輕拉住師姐的手,她覺得師姐已經越來越通人情了。
也因此生出一絲隱憂,悄咪咪地問起師姐涉及繁衍根本的事兒來。
得知師尊已經教過師姐煉化精華的方法後她也放下心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要孩子對她們而言還是太早了些,於是又叮囑了師姐幾句,讓她不要掉以輕心。
日子在過,修煉當然也得繼續。
何疏桐身為師尊一個人在蓮生池中泡著,外麵的三位弟子彼此之間沒了秘密,而且自從遊蘇整了個山下傳音到山上的‘對講機’之後,連三長老上山都上得少了,有事直接派人來山下用對講機呼叫山上的人,首長老更是再沒上來過。
沒了外人的打擾,這三人自然是相處起來更加親密自如。
但是比翼雙飛這樣的美事兒還是沒有發生過,姬靈若哪怕被遊蘇欺負的再狠,也隻會事後找師姐幫她收拾回來,而不是當場求助。那望舒就更不會如此,遊蘇對付她一人都夠嗆,哪還敢奢求第三者。
望舒見到兩人親密時,便會識趣地退開,或者乾脆置若罔聞,姬靈若也是同理。
她們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遊蘇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已足夠幸福美滿,哪敢奢求更多。
師妹和師姐都是絕代芳華,都該有自己的驕傲。遊蘇不願折花,隻願花自己成熟垂下的那天。更何況就算現在就能圓這男人終極之夢,以他目前的能力也無福享受。
殊不知兩女間根本沒有什麼共識,姬靈若是因為姐姐給的計策。姬雪若告訴她這是大婦最後的底線,換言之她是妻,哪有跟妾一起的道理?姬靈若深以為然,遂有自己的堅持。
而望舒則是因為何疏桐的叮囑,何疏桐雖是鴛鴦劍宗弟子,但終是保守性格。自己身為長輩對這種事不便多說,更沒法伸手去管,隻能多叮囑望舒一些。她實在不願清淨如蓮的蓮花峰,變得那麼銀鸞。
雖然每次都是單挑,不過遊蘇並未和兩女達成什麼一三五、二四六的分配共識。
在他看來,這都是興之所起、發乎於情的事,用規矩來劃分也太牽強了些。
但這不妨礙他日漸消瘦,因為畢竟都是年輕男女,真的每天都會生情。
若是有哪幾天遊蘇外出做了辟邪司發布的任務,回來後的那天甚至都不會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兩女的房間來回交替。
最終還是何疏桐看不下去了,為遊蘇設定了嚴密的安排,兩日一次,師姐師妹輪流來。若是因為有人外出耽誤了,時間計劃也不能改變,反正幾日而已,對於遊蘇而言憋不死。
就這樣,遊蘇總算恢複了點精壯青年的儀態,修為也在水漲船高。
與師姐師妹談笑玩樂,練劍比劍。
與雪若小姐書信來往,雖然雪若的回信每次都言簡意賅,但卻不會斷。
碧華閣的開業果然引發盛況,比遊蘇設想的還要受歡迎。倒是千華尊者又做了小動作,遊蘇便狠狠懲治了她一次。事了卻覺得後悔,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眨眼間,日子就這樣倏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