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篤定，眼中重燃凶光。
沒錯，此人肉身強橫，延緩了毒發。
但他丹田氣海，定已被化骨丹消融殆儘。
韓青現在，隻是個空有蠻力的莽夫。
想通此節，莊凡臉上重現猙獰。
“彆裝了。”
他指著韓青，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這空殼子，還剩幾分本事。”
話音未落，他忍著腿上劇痛，悍然撲向韓青。
利爪如鉤，直取其咽喉。
迎接他的，是韓青那隻快逾閃電的手。
他的利爪，尚未觸及韓青衣角。
自己的手腕，便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扣住。
又是那種感覺。
被燒紅的鐵鉗死死夾住，無法撼動分毫的感覺。
“不！”
莊凡的心，瞬間被無儘的恐懼所填滿。
他錯了，錯得離譜。
“哢嚓。”
刺耳的骨裂聲，是他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響。
他的臂骨，被韓青毫不費力，向後擰成詭異的角度。
緊接著，一隻巴掌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直接將他抽得原地轉了三圈。
半邊臉頰深深塌陷，血沫混著碎牙噴湧而出。
“跟你說過，不要亂猜。”
韓青如同魔神低語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猜錯了，會丟命的。”
做完這一切，韓青沒再看地上的莊凡一眼。
他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重新望向牆角早已魂飛魄散的女人。
“夫人，現在輪到你選了。”
“是讓我留下，還是讓他們留下？”
顧曉夢麵色慘白如紙，她還有選擇嗎？
但不知為何，眼前這個行事霸道的男子，卻並未對自己做出實質傷害。
再看看地上那群滿嘴汙言穢語的同門。
顧曉夢的心，竟生出一絲荒謬的念頭。
韓青是魔，卻是個言出必踐的魔。
而莊凡之流，卻是徹頭徹尾的畜生。
她死死咬住嘴唇，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做出了抉擇。
“我選你，把他們趕出去。”
韓青眉峰一挑，笑容愈發玩味。
“夫人可要想清楚，他們可是你方才請來，要置我於死地的救兵啊。”
“如今，你又要我幫你趕走他們。”
“這是不是得開個合適的價碼才行？”
聞聽此言，顧曉夢那顆剛升起微末希望的心，瞬間沉入無底深淵。
她仿佛一具被抽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眼神空洞，哀莫大於心死。
親生骨肉，能將她當做玩物隨意贈人。
這世間，她已無任何可信可依之人。
她望著韓青，淒然一笑。
“我的命，我的人，我的一切，但憑尊駕索取。”
“很好。”
韓青滿意地點頭。
他轉過身，對著那群早已嚇得肝膽俱裂的青玄宗弟子，慢條斯理地捏了捏拳頭，骨節劈啪作響。
“該清場了。”
地上的莊凡，用儘最後的氣力，發出絕望的咆哮。
“一起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