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動手。”
評估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鼓起勇氣,低聲說道。
“這是聯盟總部的直接指令……”
蘇婉晴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那是一種如同實質般的冰冷,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我就是總部。”
簡簡單單四個字。
評估員的身體猛地一顫,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狼狽地後退了幾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林淵結束上午的常規訓練,回到宿舍。
房間內依舊是那副簡單的陳設。
他剛準備換下被汗水浸濕的訓練服,目光卻落在書桌上。
那裡,靜靜地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普通紙條。
沒有信封,也沒有任何署名。
林淵走過去,拿起紙條。
展開。
上麵隻有一行字,筆跡娟秀,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力道。
“你體內的東西,不止是返還。”
林淵看著那行字,眼神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他沒有驚訝,也沒有去追究這張紙條是誰留下的。
仿佛,這隻是一個早已預料到的,微不足道的提醒。
他將紙條重新對折。
再對折。
然後,又對折了一次。
直到那張小小的紙條,變成了一個堅硬的方塊。
他走到水池邊,指尖微動,一簇細小的火苗憑空出現,點燃了紙條。
淡藍色的火焰,在紙條邊緣跳躍,很快將其吞噬。
灰燼,簌簌落下,飄散在冰冷的水池中,瞬間消失無蹤。
林淵看著那最後一縷青煙散儘,轉身,繼續他未完成的換衣動作。
整個過程,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柳如煙的辦公室。
她放下手中的古籍,端起桌上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
然後,她對站在一旁的助理說道。
“通知學院後勤部的修複組。”
“把三號演武台,整體換掉。”
助理聞言,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柳導師,三號演武台隻是台麵有些破損,合金結構應該還很穩固,有必要整個更換嗎?”
“那隻是常規的維修預算,如果要整體更換,費用恐怕……”
柳如煙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接觸,發出一聲輕微的磕碰聲。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金邊眼鏡後的眸光,深邃難明。
聲音,比窗外的晚風還要冷冽幾分。
“他下一場。”
“怕是整個台子,都會塌。”
演武三號台的施工現場,金屬吊臂正緩緩吊裝著嶄新的合金結構。刺耳的切割聲與金屬撞擊聲交織,彌漫著辛辣的鐵鏽與焊渣氣味。
幾名身著學院技工服的人員,正指揮著吊裝作業,額頭上滲著汗珠。
林淵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訓練服,從施工區域的入口緩步走了進來。他裸露的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而堅實,步伐沉穩得不像是在踏足一片尚未完工的場地。
一名負責現場安全的技工,看到他,連忙上前,臉上帶著一絲為難。
“林淵同學,這裡還在施工,地麵沒完全固定,您看……”
林淵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嶄新的金屬板材,以及下方裸露的複雜支撐結構。
“正好。”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技工的耳中。
“我想看看它什麼時候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