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老。”
“屬下在。”
“你意如何?”
淩鬆子被丘雲子栽了一贓,一直無語。
“既然諸位長老一致要除掉此人,老夫也沒有意見。但是當年若是吳道通早入大星帝國,進入彆的仙門,倒是為我天風憑添了一個勁敵。”淩鬆子抱了一拳。
什麼意思?
二十多雙眼睛,投了過來。
這句話不說明,卻再明白不過了。他要保。
風虛子閉眼沉默,數息後居然點了點頭。“好,他既然要見你,本尊就派你下界,如果能平息了獸潮,就收在你鬥宸山吧。”
“啊!”眾人麵麵相覷。
“淩鬆子領旨。”淩鬆子說著低身施禮,默默而退。
眾長老都驚愕的看向了風虛子,如此有損上仙門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殺了人、砸了陣,居然還……怎麼可能。
唯有一個人的目光,一直把淩鬆子送出了殿外。
廣寒子,她,最清楚淩鬆子與朗天鵬的感情,也許隻有她能感受到那看似平靜的麵孔下是怎樣的心情。
“掌門……”有人要鬥膽請教,天風門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屈服了嗎?仙門的威嚴何在?
“退下吧。”風虛子仍然閉目,揮了下手。
這等貌似屈服的事情,不是他首創,九大仙門早有先例,而且,你要把他趕出天啟,保證會立刻有人伸出橄欖枝。當年追殺吳道通,兩大仙門就差一點引出一場大戰。
天風門要和平解決,而童玄子卻和平不了,不說青鴻他不可能交,就是朗宇的那句‘必平太玄’他也不可能妥協。
宋書子被狠狠的剋了一頓,這一次,連個屁也沒放出來。丟了執法殿長老的差事,重新閉關。
太玄門兩道仙旨發出,再派兩隊仙衛,嚴密監視天啟和神罰的動向。
西方的五百名尊修,橫越帝國,殺進了東部。
公孫妙兵駐大池北邊界,大夏國遣使求和。麵對著虎視眈眈的妖獸群,雪球般越滾越大的修者大軍,姬家選擇了避戰。
半日之後,朗宇傳訊,不必進大夏,揮軍南下,進攻大梁。
戰略目標的第二步,關門打狗開始了。
如果此時有一張戰略地形圖,所有人就會發現,天啟帝國的東部,已成合圍之勢,唯有大薑還是一個缺口。
“嗚——”
一條巨大的黑影翩然飛起。
“嗚——嗷!”一條漆黑長棍,隨著一聲嚎叫迎空劈出,那條棍,霎那間在虛空中留下一片扇形的幻影。
大黑猿起飛了。
大薑的南涼城外,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東西南北,數十裡之內遍地伏屍。
全是妖屍。
至尊一出,便是如此震憾。
四麵城牆七八處殘破,僥幸逃出的高階妖獸早退得看不見影了,遙遙怒吼著望向天空。
森林之王被虐得體無完膚,皮開肉綻,憑著那根堪比靈器的大棍還在掙紮。
如此的戰果,薑海川的氣終於順過來了。到了此時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玩兒。隻有殘忍的震懾之力,才能讓眾妖乖乖的退回森林。
六階妖獸,就是他,殺著也費勁,強悍的體質,充沛的妖丹,到現在已經堅持了小半個時辰。
該結束了。
大黑猿飛了,不是他自己要飛,而是被一條竹節索纏上了,不得不飛。
那是半截竹索,卻神出鬼沒,受控於薑海川頻繁展動的右手。
大黑猿飛起又摔下,而且還有頭頂的青木劍,化出一條條蛇影在身邊穿梭。它吃虧就虧在了神識上,每每到關鍵的時刻,不是出現刹那的失神,就是突然被封,等它閃出時已是傷痕累累。最為危險的就是左肩頭的一道劍傷,若不是皮毛夠硬,再深入半寸它這顆黑頭恐怕就保不住了。
這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但是王者的高傲,讓它死而不屈。
一棍轟出,薑海川倒退數裡,那條棍絕不是凡物,他,不敢碰,也沒必要碰,也不可能碰上。所以他躲。
到了他這種修為,根本不在乎凡修的評論,他要的是結果。
“嘭!”玄氣竹索嘣開,大黑猿兩腿蹬空,翻了下去。
“鎖!”薑海川屈指一點,半截竹索悄然化出,那大黑猿,兩眼瞪得溜溜圓,看得真真切切還是鑽了進去。
沒辦法,那東西正出現在腳下。
“嗚”的一棍打空了,被套了個結結實實,那邊手一提,又飛起來了。
“你不該來我大薑,怨不得本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