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天黑前,我會回醫院。”許長夏將車窗搖下了一小條縫,朝陸風道。
再怎麼樣,秦良生給她熬的藥她得喝,她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賭。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會聽秦良生的,乖乖按時喝藥。
說罷,她沒有再給陸風說話的機會,一腳踩下油門。
許長夏那天初來北城,就已經把經過的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原本她的方向感就極強,走過的路隻要用心記,基本就沒有記岔的。
她記得,附近有一處荒廢的操場,也許是以前用來給汽車兵練車用的。
前些天經過的時候她就注意觀察過,裡麵的雜草已經長到有一人多高。
她一路將車開到了廢棄操場。
即便是正午時分,這附近也一個人影都沒有。
許長夏毫不猶豫地驅車開了進去,在S型彎道上,將油門踩到了底。
然而,許長夏卻隻覺得自己速度還不夠快,直接將車衝上了一旁的阻礙車道。
車子顛簸得就像是在海上遇上了大風浪的輪船。
許長夏聽著後備箱裡隱約傳來的碰撞悶哼聲,一個急刹,又是幾個急轉彎,掉頭,上了彎道坡道。
許長夏也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
一直開到儀表盤顯示車子快沒油了,一直到太陽西下,她才停下了,下車,走到後備箱前,打開,看了眼裡麵的俞湘南。
俞湘南渾身青紫,早就昏迷了過去。
許長夏麵無表情地伸手,試了下俞湘南的鼻息,還可以,呼吸正常。
她重新回到駕駛座,將車開到印象中俞家家門口附近。
那天來大院的路上,顧佳人曾給她指過一下,俞家大概在第幾排第幾列。
已經是入夜時分,路上有些黑了。
許長夏拽著俞湘南的頭發,輕鬆將她拖下了車,丟到了路旁。
臨行前,又狠狠踹了她兩腳。
許長夏是特意挑了快入夜的時候回來。
這個年代沒有監控,軍區的車又大多型號一致,天一黑,誰也看不清她的車牌。
……
俞家找俞湘南找得翻了天,好不容易聽有個路過江家隔壁荒廢院子的人說,好像聽到裡麵有聲音,讓他們過去看看。
俞家立刻追過去找了圈,院子裡卻壓根沒人。
就在他們絕望之下打算報警時,卻聽到隔壁幫忙找俞湘南的鄰居來告訴他們說,俞湘南被人丟到了路邊。
俞湘南的媽媽一路跑回來時,地上的俞湘南已經轉醒過來。
俞湘南媽媽看著地上的俞湘南,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她才四天沒見的女兒!她被人反綁著雙手,衣衫不整,渾身上下都是青紫著的!
俞湘南的媽媽立刻將堵住她女兒嘴巴的毛巾扯了下來,下一秒,還有些神誌不清的俞湘南便嘔吐起來。
一旁的鄰居神色各異地看著俞湘南,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之前是經曆過了什麼,恐怕……
這個年代,名節就等於是女人的一切!
“彆看了!都彆看了!!!”俞湘南的媽媽發了瘋一樣朝鄰居們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