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姿粉甲擦去落下來的淚水:“就借著這次機會跟他了斷,讓他知難而退也好。”
看著她垂淚的模樣,許靖央鳳眸平靜烏黑。
“三妹,我覺得此事你想岔了,你有沒有想過,顧嘉是獨子,沒有手足,是顧氏唯一的嫡子。”
“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這證明,隻要你有信心,能讓他全然聽從你的話,整個顧氏偏向誰,都是你說了算。”
許靖姿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微微怔住。
許靖央繼續解釋:“顧氏最後還是會交到他手上,你若嫁過去作為顧家主母,往後站隊長公主還是皇後,都是你們夫妻二人說了算,跟其餘人無關。”
許靖姿猶豫:“可是顧夫人跟長公主關係極近……”
“沒有什麼關係是永恒不變的,隻有利益相同,才會合謀,但誰能保證她們能一直目標一致?”
許靖央的說法,讓許靖姿好似鑽出了之前的牛角尖,想起這件事的可能性。
許靖姿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小姑娘,她在梁氏的教導下,知書達理,更聰慧,不管做顧家的少夫人還是主母,許靖央相信她都會慢慢掌握的。
“三妹,我隻是替你想過,如果你注定要嫁人,一定要嫁一個彼此相愛的,與其把你送進高門大戶裡做少夫人,被不體貼的丈夫冷落,再被婆母妯娌壓迫,我更看好顧氏。”
“阿姐……”許靖姿再一次淚水洶湧。
許靖央遞去帕子:“趁現在威國公府的名號炙手可熱,我能為你和五妹謀一個好親事。”
許靖姿恍惚抬起頭:“那阿姐呢?”
“我有更重要的事去辦,恰好,你跟五妹都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定親到成婚,也要一年了。”
許靖央都替她們打算好了。
既然她已經舍身與寧王合謀,那麼就要先把幾個妹妹安頓好,否則她一旦有什麼事,威國公和許夫人,是不會對她們好的。
“那,阿姐,我現在怎麼辦?要去找顧嘉嗎?”
“暫且冷著他,要讓他先著急,更得讓他覺得娶你得來不易,日後才會珍惜。”
許靖央讓她不必操心,因為自己都安排好了。
“我已經以三嬸的名義,向各個世家門閥送去拜帖,邀請他們十五日後來府上賞秋宴,也會同步放出消息,賞秋宴上,是要為你和五妹相看未來夫婿,讓顧嘉先著急,有了競爭,他才會更加賣力地表現自己。”
她也要讓大家知道,娶許靖姿,是顧嘉千求萬求才求來的,日後婆母才不會看輕她。
再有威國公府這個名號鎮著,許靖姿隻會過得好,不會差。
許靖姿突然撲過來,伏在許靖央肩頭哭泣。
“阿姐,我都不知怎麼謝你才好了!若可以,我真想黏著你,過一輩子!”
“彆胡說,要是大伯母醒著,她也該為你操心親事了,如今她病著,我當然要替她為你考慮好。”
很快,許靖央就安排吩咐了下去。
邀請了三十六家高門貴胄,皆在一天內就回信,說定會赴宴。
許靖央也放出了消息,要為自家三妹和五妹相看夫婿,既然打的旗號是為妹妹們相看,那麼許柔箏自然也不能落下。
威國公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許靖央和三夫人,他每日除了陪春雲,就是周旋在那些權貴大官之間,聽他們吹捧自己,天天飄飄欲然,根本不管府邸裡的事。
許靖央象征性地吩咐了一句。
“去把母親請來,就說我為柔箏妹妹挑選了一門親事,她若沒有意見,我便就這麼決定了。”
劉媽媽去了,不過片刻又返回來:“大小姐,奴婢還沒進門,夫人就發了好大的脾氣,還說您不重視她,讓您親自去請。”
竹影哼的一聲:“夫人怎麼還這樣分不清形勢?”
許靖央清冷英氣的麵容,毫無波瀾。
她將冊子收起來:“既然母親不來,那這親事我便定了,將柔箏妹妹的八字拿給昨日上門的媒婆吧。”
傍晚,許靖央正在看兵書,許夫人像瘋子一樣闖入她的院子裡。
“你這個沒良心的孽種,看看你都乾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