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來了以後,威國公便讓他們趕緊拿出那塊青玉佩。
待親自查看,威國公臉色陡然沉下來。
禦賜之物他當然認得,也認得這是許鳴錚下葬時,就給他帶走的東西。
官差拱手道:“既然國公爺確認這是你們府上遺失的物品,那下官等人就先將那名樵夫以偷盜罪收監關押了。”
威國公急忙詢問:“這玉佩,在哪兒找到的?”
“西郊的綠林山上。”
聽到這句話,威國公眼神更加肅殺沉重。
官府的人一走,他便用森森的眼神看了眼許靖央。
“來人,先去祖墳確認錚哥兒的墳是否完好!”威國公說罷,坐回椅子上,大掌摩挲著青玉佩,他側頭看著許靖央,“當初錚哥兒的喪事,可是你親自操辦的。”
許靖央頷首:“父親想說什麼,難道懷疑我麼?”
威國公抿著唇,眼神低冷不語。
他看著手中的青玉佩,忽然說:“去將夫人請來。”
不一會,下人將許夫人帶到,路上已經將事情告知給了許夫人。
故而許夫人進門,便快步走到威國公麵前。
她看見那枚青玉佩,麵色陡然蒼白,失了血色。
“我看看!”許夫人一把搶走青玉佩,伴隨著她打量和確認,手掌不可控製地微微發抖。
她聲音輕顫:“是錚哥兒的沒錯,下葬之前,我親手為他掛在身上。”
威國公看向許靖央,眼神變得格外嚴厲。
“現在我和你母親都確認這是錚哥兒的陪葬品,你當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許靖央抿唇,沒有開口。
許夫人便猛地看向她:“許靖央!你連你弟弟的喪事都操辦不好,竟然讓彆人偷走了他的陪葬品?”
忽然,許夫人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老爺!趕緊派人開棺!看看骸骨是否安然無恙?”
威國公正要安排人,這時,許靖央終於開口了。
“不必查了,棺材是空的,錚哥兒下葬之前,我將他移走了。”
“什麼?!”威國公和許夫人雙雙露出驚駭的眼神。
旋即,是鋪天蓋地的憤怒,席卷了他們的神情。
“畜生!你真是個畜生!”許夫人尖叫的聲音都在發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那可是你親弟弟!”
威國公甚至氣得忘記了言語,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
許靖央卻還平靜地坐著,唯有眸光冷冽似雪。
她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威國公一眼。
“他是全家的恥辱,因為他,我們家差點背負上弄丟官袍的罪名,這樣的劣根,你們還想讓他埋進祖墳裡,惹先祖們生氣?”
“混賬!”威國公怒極,猛地揚起手,朝許靖央狠狠扇去。
然,還不等他的手碰到許靖央,就被寒露從旁側一腳踹在身上。
威國公踉蹌後退,險些摔在地上,丁管家急忙攙扶了一把。
寒露護著許靖央:“誰敢動郡主!”
許夫人見狀,目眥欲裂,嗓音尖利得幾乎刺破屋頂:“逆女!你縱奴行凶,連生身父親都敢傷?這般天理不容!你遲早要遭報應!”
許靖央卻仍端坐如鬆,眸色冷冽如刀,緩緩掃過二人。
“錚哥兒不自作孽,我也不會嫌他臟了祖墳,為此,母親該好好反思,還敢罵我?”
許夫人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