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疑惑:“老爺,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兩天你叫幾個小廝,盯緊夫人,若她要出門,就遠遠地跟著!”
“是。”
威國公剛才雖然沒有一直追問許夫人到底去哪兒了,但那是因為,他需要許夫人少廢話,趕緊去幫他討好女兒。
隻不過,許夫人騙了他,這是肯定的。
一個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撒謊說要去國寺,實則不見了一整個下午,她能去哪兒呢?
要說她想念許靖央,偷偷去郡主府外看她,這話說服不了威國公。
夫妻二十多年,他還不清楚她的性子嗎?
她肯定有秘密,得好好查查。
短短兩三日過去。
城中忽然興起一則傳言。
有人說,神策大將軍許靖央在軍中時,曾以女兒身犒賞三軍。
還說她的清白早已不在,所以她回京以後直至現在也沒有選夫家,因為根本沒有人要她!
此等汙言穢語甫一傳出,便在坊間掀起軒然大波。
明眼人皆知多麼荒謬。
許靖央一身武藝冠絕三軍,陣前斬將奪旗如探囊取物,何須以此等手段在軍中立足?
然,市井之中總有那等好事之徒,將此無稽之談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添油加醋,愈傳愈烈。
他們將謠言說的有鼻子有眼。
“從邊關回來的幾個養馬戶說,那邊當地人都知道,每次打勝仗,殺敵最多的兩個男人,就能進入昭武郡主的營帳,一度春宵!”
“我也聽說了,雖說不像是真的,但是昭武郡主畢竟是女兒身,軍營裡那麼多男人,她耐得住寂寞嗎?”
茶攤內,下流的笑聲壓低響起。
旁邊戴著鬥笠,低著頭喝茶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大掌拍案而起。
他掠過去,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雙拳青筋凸起。
“狗東西,爺爺我守株待兔多日,今日總算逮著你這張爛嘴!”雷川一聲暴嗬,抬拳便重重打在造謠的人腹部。
對方吃痛,還不等反應,雷川將他雙手舉起,狠狠砸在桌子上。
啪的一聲響,木桌頓時四分五裂,造謠的男人捂著後腰哀嚎。
雷川猩紅的眼睛看向旁邊他的同伴,對方已經嚇傻了。
還不等雷川揪住他,他頓時雙膝跪地,告饒道:“饒命!這話我們也是聽彆人傳的。”
雷川虎目瞪出血絲:“誰傳的!”
男人急忙擺手:“我真的不知道,大家都這麼議論,我也就隨便說了兩句……”
話音未落,雷川奮起便是一腳,踹中他的胸膛,男人如同破風箏般飛了出去。
仍不解氣,他左右手抓住兩人的腦袋,砰砰兩下磕在牆上。
直至離開時,茶攤裡已是一片血跡狼藉。
許靖央曾經叮囑他的,做了將軍就不能傷百姓。
可他還是沒忍住壞了規矩,雖然給他們留了口氣,但雷川恨不得將他們全殺了。
雷川轉身,盯著茶攤外瑟瑟發抖的圍觀百姓們。
“誰再敢侮辱大將,我雷川就炸了誰的十八代祖宗,不信,試試!”
說罷,他走過去,大掌一把揪起縮在桌子下的攤主,動作粗糙地放了錠白銀,大步離去。
此時,郡主府內。
許靖央坐在正廳裡,看著剛剛被扔進院落的紙團。
上麵“蕩婦”兩個字寫的歪七扭八,卻格外惡意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