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帝的寢宮。
平王已經等在門口,瞧見許靖央,他馬上追過來。
“事情本王聽說了,你……”
話沒說完,那邊皇後威嚴的聲音傳來:“信兒,你跟本宮來一趟。”
平王微微皺眉。
許靖央便道:“王爺放心,小世子沒事,請容我告退。”
說罷,她轉而離去。
平王追了半步,身後傳來皇後再一次催促的聲音:“信兒!”
許靖央走出院落,卻見趙曦站在門口,長公主已經回去了。
瞧見她,許靖央視若無睹。
正要直接離開,趙曦卻主動開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聽說郡主的五個女兵已經招齊全了,隻可惜缺一個立功的機會,是不是?”
“與你無關。”許靖央道。
“這個太平時候,哪有那麼多機會給郡主立功呢?但不得不說,郡主就是聰明的,知道沒有立功的機會,所以親近皇長孫,相較於郡主,我真是自愧弗如啊。”
說罷,趙曦抿唇,義正詞嚴:“郡主的事情當然跟我無關。但是,我好歹同寧王殿下相識一場,於情於理,我也該開這個口。”
“皇長孫天真年幼,你卻利用他向上爬,郡主,你這麼做,會寒了王爺和小世子的心!”
許靖央望著她,露出淡淡的嘲弄神情,眼底凝著霜雪般的冷意。
“趙姑娘,我不妨說一個事實。”
“什麼?”
“不用惡意揣測我。因為,我立女將影響不了你,隻會讓你的路也更好走一點。”
說罷,許靖央大步離去,留趙曦一人原地發愣。
她不管趙曦能不能聽懂,許靖央不是她爹娘,不負責教她如何思考。
不過許靖央走了以後,趙曦好半天回過神。
她冷冷一笑,頗為不屑。
“裝模作樣,日後她的地位,恐怕還不如我!”
在趙曦看來,許靖央定然是著急了。
畢竟許靖央就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不是嗎?她招滿了五名女兵,卻沒有立功的機會,才想親近皇長孫。
真是愛出風頭!
想到今天許靖央受賞,而她什麼也沒有,趙曦不由得氣悶離去。
許靖央回到住處,吩咐竹影:“收東西吧,我們馬上要回去了。”
竹影驚訝:“這麼快?才剛來呀。”
“皇上就要沒心情狩獵了。”
果然如許靖央所料。
不到一個時辰,皇帝要擺駕回宮。
不明就裡的人,根本不知道是朝政上出了事。
威國公還忍不住低聲抱怨:“這才剛來呢,我還沒下場,怎麼就回去了?”
一群王孫貴族、高官貴胄們,與家眷聰明收拾行囊。
烏泱泱的一排排馬車亂糟糟的。
威國公抻著脖子四處張望,沒看見那名趙姓婦人,遂作罷。
回到郡主府,許靖央就叫來木刀等人。
叫她們收拾好行囊,最好是她說走,馬上就能動身離開的那種。
康知遇最後一個留下來,對許靖央道:“郡主,若皇上安排您護送盟約去北梁,請您一定提條件,萬萬不要多人隨行,目標越大,危險越大。”
許靖央頷首:“我心裡有數。”
沒過五日,一個秋露墜滿花朵的清晨,宮裡來人請許靖央,皇帝要見她。
許靖央在宮裡一直待到晌午才回到郡主府。
剛進門,寒露就說:“王爺來了,正在碧雲天等您。”
之前蕭賀夜曾說,他在寧王府給許靖央單獨留了間屋子,便也希望在郡主府能有自己的一間。
許靖央同意了,蕭賀夜便選了一座外院的院子,親自題名“碧雲天”。
他來郡主府的時候很少,但是每次來,都會帶點小玩意,將屋內按照自己的喜好裝點。
許靖央看過兩次,那屋子裡除了擺滿了兵書,還有一個武器架。
白鶴幫蕭賀夜將床褥都鋪好了,但他一次也沒有用過。
許靖央去了碧雲天,進門後,蕭賀夜就坐在靠窗的椅內讀書。
他抬起俊冷眉眼,將書放下。
“給你帶了兩件兵法孤本。”
“恐怕要等我回京才能看了,多謝王爺。”
許靖央說著,坐去他對麵,寒露進來奉茶,動作利落地倒完,便馬上退了出去。
兩人對坐,蕭賀夜神情微冷,薄唇抿著鋒銳的弧度,低垂的羽睫半遮著漆黑如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