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聽說蕭寶惠病了想見她,略作猶豫後,還是進宮去了。
宮殿內,泛著花香。
蕭寶惠病容憔悴,輕咳道:“靖央,咳咳,你把門關上。”
許靖央反手關上門。
蕭寶惠方才還柔弱的模樣,頓時變得精神起來。
她快步走過來,悄悄地在門縫裡看了一眼。
許靖央見她如此舉動:“公主是裝病?”
“你彆怪我撒謊,若不這樣,母後不允許我見你。”蕭寶惠可憐兮兮地說。
許靖央當即明白怎麼回事,神情淡然地笑了下。
蕭寶惠拉著她的手,坐到桌子邊。
“靖央,不管父皇怎麼想你,母後怎麼想你,你在我心裡都是最好的,你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你千萬不要因為旁人的打擊,就對自己灰心。”
蕭寶惠說罷,將一個寶匣推給她。
裡麵放著一隻琉璃雕刻的小綿羊,這是蕭寶惠的屬相。
“在我出生那年,父皇分外疼我,恰好西域進貢琉璃,他就留下來送給我了,還說,這就是我的‘免死金牌’,如果我以後惹他生氣,我就可以拿出這個來,不管多大的錯誤、多麼不現實的要求,他都會原諒我、答應我,現在,我把這個送給你。”
許靖央一怔。
隻聽蕭寶惠說:“你拿著這個,去找我父皇,他一定會兌現承諾,給你封女將的。”
許靖央睫毛輕動,指尖輕輕撫摸那隻綿羊,心中無限感慨。
她總能在蕭寶惠身上看見最美好的品質。
蕭寶惠純真良善,嬌俏卻不尖銳,總是想力所能及的幫到自己。
“寶惠,謝謝你。”許靖央握緊她的手,卻說,“不過我不能要,這是你和皇上的約定,我隻是一個外人。”
蕭寶惠焦急:“你才不是外人呢,你是我的摯友!”
許靖央便眨著鳳眸問:“那你相不相信我這個摯友,會憑自己的本事,讓皇上鬆口?”
“我當然信,靖央,這世上隻有你能克服萬難,我相信你,我也會一直陪著你,見證你達成所願。”
兩人相視一笑。
許靖央陪蕭寶惠說了會話,就準備走了。
門扉還沒打開,卻從外麵傳來了平王的聲音。
“九妹,病養的如何了?”他聲音很冷,沒有了平時的恣意懶散。
蕭寶惠花容失色,壓低聲音:“不好,我哥來了!靖央,你快從窗子走。”
許靖央猶豫:“不妥吧?”
本來是正當來探望的,如果躲閃,反而被人誤會。
蕭寶惠卻推著她到窗前:“你不知道我哥,最近脾氣喜怒無常,特彆嚇人,你還是先彆跟他碰麵了,我去前麵拖延,你快從窗子那兒離開。”
許靖央被迫開窗,攀了上去。
蕭寶惠怕平王闖進來,連忙跑去門口。
許靖央剛從窗裡跳出去,一抬頭,卻見一抹貂裘紅袍的身影,立在不遠處的拐角那。
她一怔,平王狹眸陰沉,露出耐人尋味的冰冷。
窗子裡遠遠地傳來蕭寶惠的納悶聲:“咦,人呢?”
許靖央心中歎口氣。
真想說彆找了,平王虛晃一招,堵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既然碰見了,許靖央就不會再閃躲。
她走過去,打算繞過長廊離開。
經過平王時,許靖央神色平衡地請安。
平王薄唇溢出一聲冷笑:“有必要躲本王麼?難道,本王會殺了你不成?”
許靖央不卑不亢:“王爺是理智的人,不會這麼做,公主就在附近,若我們有衝突,會嚇到她。”
她也不想跟平王動手了。
平王聽她這麼說,神情更加嘲弄。
“你這張嘴,隻會說好聽的話,實則一字一字拆開來看,寫滿了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