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手掌搭在腰間的劍柄處,聲音利落乾脆:“不巧,趙曦剛剛被本將斷了手筋,已經關押起來了,公公想見,不妨親自走一趟。”
潘祿海這下收了笑容,嘴角雖還保持著弧度,可眼神一寸寸地冷下來。
“將軍,您說什麼?為何要這麼做?趙束尉可是拿著皇上的玉令,是皇上欽點的束尉。”
“她得皇上青睞不假,但她自打來了邊關,貿然屠城與北梁結下血海深仇的梁子,間接害死我大燕十六萬萬眾,又因決策錯誤,使得大將簡震命喪敵手,近來,她更是放過北梁探子,害死同營同袍。”
許靖央語氣冷硬:“如此一來,公公覺得,本將隻斷了她的手筋,還不算留情麼?否則按軍規,應當處死!”
潘祿海眼神一變。
“將軍,雜家隻是擔心皇上不高興。”
“皇上在京城,操心天下大事,本將在邊關,籌謀戰事生死,本將所下的決定、做的選擇,從沒錯過,否則,皇上何必委派本將來邊關威懾敵軍?公公,是你妄揣聖意了。”
潘祿海聽完許靖央說的話,心頭猛地一跳。
饒是他在宮裡浮沉幾十年,遇見許靖央這樣的硬骨頭,也難免生出幾分畏懼。
潘祿海眼神變幻片刻,拱手說:“將軍說的倒是不錯,看來,雜家隻能將這裡所發生的事,全數告訴皇上了。”
許靖央根本不怕,昂首點了點下頜。
“公公請便。”
“這封聖旨,也隻能作罷,”潘祿海拿出一旁錦盒裡的黃綢,歎氣說,“皇上本是想將趙束尉封作您麾下頭等女兵,替大將軍分憂,可如今趙束尉斷了手筋,隻怕要另做打算了。”
許靖央鳳眸深處劃過一抹冷意。
“皇上好意,末將心領了。”
潘祿海提出要去看看趙曦,許靖央同意了,蕭賀夜讓白鶴帶著他去。
等他一走,許靖央眼神瞬時變的黑冷。
蕭賀夜走到她身旁:“這個潘祿海,是父皇安插在邊關的眼睛。”
許靖央冷笑:“知道,想壓製我來了。”
蕭賀夜對此很不高興:“戰事剛剛開始,父皇聽說捷報頻頻,便又故態複萌,真叫本王也跟著羞愧!”
說罷,他看向許靖央,薄眸烏黑,動聽嗓音低沉。
“潘祿海那邊,你無需在意,本王自會將他安排到彆的去處。”
“恐怕沒那麼容易,”許靖央道,“潘祿海是皇上的心腹,這回來邊關,肯定還有彆的目的。”
幾個瞬息,許靖央好似已有了主意。
“我知道怎麼應付他,王爺不用為我費心。”
此時。
潘祿海去了趙曦被關押的獄房。
許靖央沒有殺她的心思,軍醫卻看她臉色行事,給趙曦草草的包紮了下傷口,就走了。
可她手腕的手筋已經被挑斷,不管怎麼治,以後就算傷口長好了,也使不上力氣了。
趙曦靠著牆壁,哭的痛不欲生,雙腳不停踢踹,地上的草席被她一腳兩腳地踩爛了。
許靖央毀了她!徹底毀了她!
拿不了紅纓槍,她還怎麼上戰場,許靖央真是個毒婦啊,自己能建功立業了,就要堵死彆的女人的出路!
趙曦悲痛時,餘光看見潘祿海來了。
“潘公公!”趙曦急忙爬去牢門前,“皇上有什麼吩咐給我,是不是要封我為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