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祿海道:“你抹了藥,躺幾天,我帶你去見大將軍,你賠罪認錯,低個頭再說!”
“什麼?”趙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公公,您讓我給她道歉,憑什麼?”
潘祿海語氣陰森:“憑你到現在被她壓著抬不起頭來,你說憑什麼?王爺跟大將軍現在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你得罪她,也是得罪王爺,在軍中就休想立功了。”
他循循善誘:“你可彆忘記你出京之前,向皇上保證的是什麼!”
趙曦深覺屈辱,嘴唇都跟著抖。
到最後,她閉上眼,咬緊牙關:“公公,我聽您安排。”
潘祿海這才滿意點頭。
而趙曦心裡卻想,許靖央今日對她做的種種,來日,她都會報複回來!
趙曦甚至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祈禱。
北梁能打贏就好了,讓許靖央慘敗而歸,到時她再跟哥哥趙晏裡應外合,讓皇上和寧王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女將。
數日後,潘祿海領著趙曦踏入許靖央的屋內。
許靖央端坐案後,一身素色衣衫,墨發高束,正垂眸批閱軍文。
屋內燭火通明,映照著她冷冽的側臉,不怒自威。
趙曦不情不願地上前一步,聲音乾巴巴的:“大將軍,之前是我不對,不該頂撞您,也不該……決策失誤,連累大軍。”
她越說聲音越小,語氣敷衍,毫無誠意。
許靖央筆尖未停,隻抬眼冷冷掃向潘祿海:“潘公公,這是何意?”
潘祿海堆起笑臉,細聲細氣地道:“大將軍明鑒,趙束尉畢竟是皇上親封的,身上還帶著令牌呢。”
“總閒置著也不像話,您看,是否酌情給她個職位,也好讓她為軍中效力?”
許靖央放下筆,目光如炬:“我已給了她末等兵卒的身份,讓她有機會憑軍功晉升。莫非在公公眼裡,我軍中的官職如此輕賤,無需流血拚殺,僅憑一塊令牌就能隨意擢升?本將該如何向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交代?”
潘祿海笑容一僵,隻得搬出皇帝:“大將軍,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玉令在此,您不看僧麵看佛麵,一切都是皇上的恩典。”
許靖央語氣銳利:“若她再惹出禍事,潘公公是否願一力承擔後果?”
潘祿海頓時語塞,眼神閃爍:“這……哎喲,趙束尉她定然會收斂性子,怎會再惹禍呢!”
趙曦見狀,一股怨氣衝上心頭。
“大將軍!你若真心胸寬廣,就該給我證明自己的機會!你這般處處打壓,莫非是怕我立下功績,搶了你的風頭?你隻想自己做這唯一的女將軍,堵死所有後來女子的路!”
許靖央聞言,不氣反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你要機會,我便給你。”
她站起身,目光沉靜卻極具壓迫感。
“皇上當初許我統領五名女兵,今日,我也給你五名兵卒,人,你自己去挑,若你能在半個月之內,帶隊立下實實在在的軍功,我便依功為你請職,若不能,便滾回京城,如何?”
趙曦梗著脖子,一口應下:“一言為定!”
潘祿海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許靖央竟然鬆口了。
他連忙拱手:“大將軍英明。”
等潘祿海和趙曦一走,康知遇進來:“大將軍,潘公公坐不住,果然上鉤了。”
許靖央望著燭火,鳳眸中冷焰跳動。
“按之前定的計劃行事。”
“是,卑職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