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棠一把抱住景王的脖子,說:“是九王叔要幫我擦頭發的!”
那廂景王淡淡一笑:“無妨,二哥,安棠性格活潑,我也很喜歡。”
說到這裡,他忽然問:“不過,安棠,你還沒告訴王叔,你為什麼要故意破壞扁舟?”
“這……”蕭安棠小臉蛋上的笑容忽然頓住,跟蕭賀夜一起,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許靖央。
許靖央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便問:“是小世子弄壞的扁舟?為什麼?”
蕭安棠輕咳兩聲。
“一開始我害怕父王和師父不讓我下水,故意想弄壞扁舟,打濕衣服,也自然能跳到水裡了,就是我那小廝是個笨蛋,記錯了壞了的扁舟是哪一個,才連累了九王叔和許三姑娘。”
說到這裡,小家夥主動岔開話題:“師父師父,許三姑娘沒事吧?”
許靖姿衣服濕透,蕭安棠很講規矩,沒有主動去看望她,以免冒犯。
“她已經沒事了,”許靖央看向景王,“多謝王爺危機時伸手搭救,我三妹不會水,如果沒有您在身邊,她可能就危險了。”
景王朝許靖央微微頷首:“舉手之勞,本王應該做的,昭武王不必言謝。”
就在這時,白鶴飛快走來。
“王爺,昭武王,宮中方才下令,皇上宣您二位進宮。”
許靖央和蕭賀夜對視一眼。
兩人受召,馬上要走,許靖央剛要開口,蕭安棠就鬼機靈地眨眨眼:“師父,你放心跟我父王去吧,把許三小姐和九王叔送回家的任務,就包在我身上。”
他拍了拍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蕭賀夜看向景王,見景王點頭:“二哥放心。”
有他在,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許靖央去跟許靖姿說了一聲,便跟蕭賀夜乘坐扁舟,趕去了宮中。
暮色四合,宮燈初上。
蕭賀夜與許靖央並肩踏入皇帝寢宮時,殿內已燃起數盞燭火。
跳躍的燭光映照著金磚地麵,將眾人的影子拉得細長。
皇帝半靠在龍榻上,雖麵色仍帶著病態的蒼白,唇角卻含著一絲難得的笑意。
太子與平王分彆立於榻前兩側,看見許靖央和蕭賀夜一同進來的時候,平王狹眸神色暗了暗。
趙曦身著宮妃服製,跪在屏風外不遠處。
不知她犯了什麼錯,左頰紅腫,垂首不語。
許靖央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隻掃了一眼,趙曦卻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樣,渾身僵了僵。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皇上。”
許靖央和蕭賀夜行禮。
皇帝抬手虛扶:“免禮。今日召你們來,是有件喜事要宣布。”
他目光掃過許靖央,毫不掩飾讚賞:“北地災情已得緩解,賑災物資悉數送達,災民得以安置,這一切,多虧了昭武王帶頭捐獻軍功,又派兵護送糧草,功不可沒。”
“故而,朕決定,將許靖央的名字,刻入太廟的功臣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