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工,村子裡的村民終於換了新的談資。
不再老生常談孫常勝張玉萍還有王秀麗幾人之間的風流往事,而是都在說陸遠搬家請客的事。
以前見麵打招呼都是——“你吃了嗎?”
今天大家都換成了——“你家男人去陸遠家吃飯了嗎?”
接著就聊開了。
“聽說肉可多了,豬肉雞肉兔子肉都有,可香了,我當家的吃了四碗,都吃撐了。”
“可不是,我當家的還端了一碗回家。做得可真好吃。”
“還有那白麵饅頭,又大又香又軟,我可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饅頭。”
能這樣說得頭頭是道的,都是家裡有男人幫忙蓋了房子去吃了席的人。
而那些沒去的聽到這些話心裡差點沒酸死。
要說最酸的還是知青點的楊彩紅。
早上見洪霞比誰都起得早去幫忙搬家,她還在心裡暗諷這人是個傻的,自己不上工掙工分就算了,還要帶禮物過去。
簡直就是個蠢貨。
可後來見到人回知青點的時候,不僅帶了肉菜和饅頭,還拎了肉。
心裡那叫一個後悔。
早知道她也跟去幫忙了。
更是埋怨上了溫沫雪,弄了這麼好的飯菜居然不叫上自己。
不管心裡怎麼不舒服,是沒法去蹭飯吃了。不過知青點有兩人去吃了飯,帶了菜回來。
她便將主意打在了這兩人身上。
覺得兩人不該吃獨食,要將菜和饅頭還有麅子肉都拿出來分享。理由是他們本來就是在一起搭夥吃飯的。
洪霞和賀勝樺自然是不願意。
“在一起搭夥吃飯不假,可沒說一定要將所有好東西都交出來。我們拿肉出來,你們能拿啥?”
“這不是我們沒有嘛,咱們是一個集體,可不能這麼斤斤計較,你們這吃獨食可是破壞團結。”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不過洪霞可不是吃素的。
“怎麼沒有?楊知青前幾天不是去公社買了一斤江米條嗎,你是不是也該拿出來分享。還有你存下的那些錢票,也得讓大家一起用,不然就是破壞團結。”
楊彩紅被懟得啞口無言,其他知青也知道不占理,便也不好再說話。
隻是經此一事,知青點的矛盾激化開來。
在一起吃飯的也散了夥。
陸遠和溫沫雪在家不知道知青點的鬨騰,就是知道也不會去在意和關注,隻覺得這事與他們無關,可沒想到還有後續。
當然,現在兩人也顧不上。
搬家的第一晚,兩人終於找到機會挖寶了。
之前的老屋裡,陸遠拿著鋤頭吭哧吭哧地挖地,溫沫雪和劉大爺兩人拿著手電筒打光。
“劉大爺,你不是說往下挖一米嗎?我這怎麼都有一米了吧,怎麼還沒挖到?不會是您老記錯位置了吧?”
劉大爺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麼確定?”
“當然。自從我將東西埋好後,那尿壺的位置我就沒變過。”
陸遠問,“您那尿壺每天不端出去導尿?”
“那肯定要倒。”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有時候倒了尿後再放回來就不是原來的位置了?”
老頭子還想說沒可能,但仔細一想,就不敢確定了。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時不時位置變化一點,這麼長時間變得就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