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安撫大家,“俞場長作為場長,他想凡事親力親為這沒有錯,剛開始有點不適應也是正常,等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孫鐵牛和其他人又歎了口氣。
“哎,也是,想當初他剛下鄉那會兒,每天下地都是倒欠工分,後來也能掙兩到四個工分了,時間長了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扶著俞邵恒回來了。
“有沒有紗布,快給他包紮一下。”
俞邵恒一隻手捂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鮮紅的血透過手指縫滲出,手都染紅了一片。
“怎麼回事?”陸遠問。
俞邵恒訕訕道,“沒事。”
他可不能說自己不會割豬草,豬草沒割到,割到了手指頭。
可他不說,自有人替他發聲,“俞場長打豬草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手指頭。”
陸遠扶額,剛才說這人能掙兩到四個工分,這是打豬草的兩個工分都掙不到啊!
隻是打豬草割到手指頭能流這麼多血?
“鬆開手我看看。”
俞邵恒拒絕,“沒啥大事,不用看。”
陸遠不容他拒絕,直接去掰他的手。俞邵恒吃痛,無奈鬆開。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哪是割的,怕是砍的吧。皮肉翻飛深可見骨,再用力一點,整個手指頭估計都要割斷了。
這應該是他們大隊割豬草割到手指頭傷得最重的一個!
“哎喲喂,咋傷成這樣?流這老多血,我去弄把草木灰撒到傷口上止血。”
一位負責煮豬食的大娘急急忙忙地就要去弄草木灰。
他們平時受傷,都是用草木灰止血。
陸遠忙攔住她,“嬸子不用了,我帶俞場長去我家上點藥包紮一下。”
兩人出了養豬場,俞邵恒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遠身後,依舊捂著受傷的手指,隻覺得又疼又丟臉。
陸遠回頭看他一眼,問道,“你咋回事?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做這個場長,隻需要看看養豬場有什麼需要做的你吩咐下去就行,不需要你親力親為啥都親自去做。”
俞邵恒道,“可是我爸臨走之前說,我這個場長要以身作則,打豬草煮豬食清理豬圈都要會做才行。”
陸遠無語,這當爸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啥樣?明知道他不會還讓他去做,這不是坑兒子嗎!
“你爸可真是親爸。”
“那自然是我親爸。”
陸遠不嫌事大,“等下手包紮好,再給你吊個繃帶,回頭你就跟你爺奶和你媽學學你爸走之前對你說的話。”
俞邵恒疑惑,“為啥?”
陸遠偷笑,“原因有二。第一,你要是說打豬草割了手指頭,大家隻會覺得你沒用,你如果說是打豬草時不小心摔的,從而傷到了胳膊,這樣大家就會心疼你。”
俞邵恒點點頭,好像真是這樣,“那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就是解釋一下你一個場長不乾場長的事,而是搶下麵人的活的原因。”
俞邵恒懵逼,“遠哥,你的意思是我不該親力親為去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