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你的口述,店內所有的產品都需要經過你的手才能上架,對於這樣的檢驗結果,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麵對質問,李十安啞口無言。
沒有做過的事情,自證清白談何容易。
有問題的產品是她親自允許上架的,所有的物品都是她親點的,人也是在她的店裡出的事情,她怎麼都不可能撇清關係。
李十安在審訊室等待律師。
顧盼剛才發來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律師,讓她放心。
李十安不知道她究竟找的是誰,但是卻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到幾分的輕鬆。
李十安想,應該是名不錯的律師。
隻是,當看到律師的一瞬間,李十安忍不住狠狠的詫異了一下,來的不是彆人,而是——陳銘。
上一次見麵還是因為李麗萍的案子,轉眼間他卻成了自己的代理律師?
與陳銘在法學界名聲相對應的,他的架子也是出了名的大,顧盼……怎麼會有門路請到他?
抱著這種疑惑,李十安從巡捕局被保釋了出來。
巡捕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窗緊閉,看不到裡麵,但偏偏鬼使神差的,李十安就是感覺到了裡麵的人是誰。
“李小姐,請上車。”陳銘說道。
李十安朝他看了一眼,沒有動彈。
陳銘沒有催促,而是幫她拉開了車門。
箭在弦上,人家前腳還幫了她,李十安自然不可能一點顏麵都不給。
隻是,裡麵那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曾經她熱烈的期盼著,渴望著,能夠跟他再見上一麵,可是如今……她卻退縮了。
她想,是不是如果不再見麵,彼此之間,還能留下一些美好的掛念?
李十安在心中徒然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上了車。
車上,林遇深似乎正在處理數據報表一類的東西,見她上來了,這才掀眸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前麵的司機說了一句:“去四方城大學。”
李十安聞言一頓,放在膝蓋上的手也隨之攥緊。
四方城大學……
她閉了閉眼睛。
車內安靜極了,好像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李十安的神經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老板,我們是把車開進去?”到了四方城大學的校門前,司機問道。
林遇深:“靠邊停下。”
四方城大學門口雖然也常常出入豪車,畢竟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但是林遇深下車後,還是引起了不小的矚目。
俊美深沉的男人,身上透著的氣度和成熟韻味是校園裡男生最為缺少的。
李十安看著眼前站在車門前的男人,撇開了視線,“故地重遊,還有這個必要嗎?”
他卻說:“安安,我們談談。”
時隔五年,四方城大學好像還是昨天的模樣,林蔭小道,蟬聲鳴鳴,抱著書本的學生,嬉戲吵鬨的籃球場……
一切的一切跟記憶中的何其相似,可如今的這群人,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群學生。
相似卻又那麼的不同。
兩人坐在曾經夜晚常常來看星星的草地上,穿著正裝的林遇深沒有任何猶豫的坐下,手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來。”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張臉,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一張,李十安都要以為自己再次夢回了五年前。
時光的荏苒,在他們之間畫下了一道跨越不了的鴻溝。
李十安微微揚起頭,看了看浩遠的天空,將眼中不期然的濕潤儘數咽下去。
“安安,我現在這張臉和五年前那張比起來,是不是更完美無缺一點?”他問。
李十安搖了搖頭,“不……”
再完美又如何,它陌生的讓人找不到一絲絲熟悉的痕跡。
林遇深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是,“五年前,你跟我提分手後不久,我就被放了出來……”
他一邊說著那段陳年往事的傷痛,一邊在草地上躺了下去,頭枕在手臂上,聲音低沉而緩慢:“……我以為,等我出獄的人,會是你。可等來的卻是一群暴徒,當晚我被堵在小巷裡……”
那群人最初隻是對他拳打腳踢,說是要給他一點小教訓,卻在接了一個電話後,露出了凶相,亮出匕首幾乎廢了他一手,在他反抗的時候,用腳踩在他的臉上,在地上用力的摩擦。
地上的碎石和細小的玻璃碎片紮進他的皮膚裡,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