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媽是個坐台的,最後因為被人唾棄自殺了?一個婊生出來的野種,也學人家搶女人,也不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聽好了,滾出四方城,不要讓哥幾個再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剁掉你一根手指!”
“不是喜歡女人麼?哥幾個就送你幾個女人!”
說完,他一身狼狽的被拽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隨後被丟進了一破敗的地下室內,裡麵是是一群上了年紀,長相特殊的女人。
這群女人顯然是特意找來的,還被下了藥。
沈謹言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發瘋一樣的拽住了準備鎖上門的一名暴徒,即使被打的傷痕累累,也恍若未覺。
最後他逃出來了,搶了車想要逃離,可或許是老天爺也想要捉弄他一回兒。
車漏油了,發生了爆炸。
即使他反應再快,也被炸成了重傷。
在病床上一趟就是半年,容貌全毀,全身的骨頭都恨不能拆開重裝,他跟個廢人幾乎沒什麼兩樣。
“……後來,電視上大肆報道紀家大少疑似曝光戀情,好事在即……”
他平靜的語氣講述的,好像是彆人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猜測那道背影是誰,有人說是某三線女星,有人說是某名媛……可我一眼就認出,那人是你。”
至此,五年前的那段過往,儘數呈現在了李十安麵前。
她紅著眼眶,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遇深伸出手臂,將她抱在懷裡,下頜壓在她的肩上,似在歎息:“安安,你不能怪我,是你先不要我的啊……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背叛我呢?”
他的聲音極其的輕柔,甚至透著股溫柔的味道,可李十安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她隻是感覺到冷。
很冷。
他的轉變,似乎都找到了合適恰當的理由。
“……你回來,是想要找當初的那幾人報仇嗎?”她被他抱著,眼睛看向的卻是遠處。
林遇深:“一群小嘍囉罷了,安安難道不覺得,背後指使他們的人,才最應該付出代價嗎?”
李十安:“是誰?指使他們的人是誰?”
林遇深鬆開了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麵頰:“我知道,那人姓……紀。”
他說:“紀家搶走了你,也毀掉了我,他們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叫一報還一報,安安,你說對嗎?”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笑意,可眼底隻有森冷意味。
耳邊是學生們細細碎碎的交談聲,還有風拂過樹梢的溫柔,身邊坐著的是年少的愛人,可光景卻怎麼也不能如初。
李十安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紀家。
林遇深似乎是在避嫌,在不遠的路口將她放下,還在她的麵頰印上了薄涼的一吻:“安安,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呦,我們的大功臣這是回來了?”紀母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開口。
李十安渾身疲憊,沒有任何想要跟她爭執的意思。
她想要回房間,將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頭腦中好好的捋一捋。
“怎麼現在長輩說話,連聽都不聽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紀家的兒媳婦不需要拋頭露臉,你不聽,現在鬨到了巡捕局,你不在乎外麵的風言風語,我們紀家還要臉麵!”
紀母一拍桌子說道:“我跟你爸已經商量過了,你那個店以後都不要開了,我已經聯係了人把那家店轉讓出去,你以後就給我待在家裡,好好的學習學習怎麼做好一個妻子!”
“店是我的,沒有人有任何權利把它轉出去。”李十安沉聲道。
“啪”紀母將手邊的茶杯朝她砸了過去,“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這點小事情還需要跟你商量?!在長輩麵前這麼說話,沒有教養。”
李十安垂在一側的手掌握緊,“……我的教養也要分人。”
紀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媽,十安隻是口不擇言,你也不要生氣了。”紀婉兒當起了和事老,“十安不管怎麼樣,媽都是你的長輩,你這大小姐的性子也確實需要改一改了,我們家又不會少了你吃穿……這樣如果你真的想要出去工作,不如到公司來幫我?我給你安排一個好部門,這樣你也能跟秋白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李十安看著自己麵前一唱一和的母女,抿了抿唇。
“又在吵什麼?”紀秋白剛進門就聽到客廳的聲音。
紀母看到他來了,連忙走了過來,將李十安的“惡行”全部複述了一遍。
紀秋白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李十安,想到那通被錯誤掛斷的電話,眉頭擰了下。
三言兩語打發了紀母後,握著李十安的手臂上了樓。
“你給我打過電話?”
她極少主動給他打電話,他在看到已經結束的號碼後,沉默了很久。
即使趙思思從後麵像隻蜘蛛一樣的攀上了他的肩,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紀秋白,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