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部的勇士——"
"韓柏。"葉天策突然提高聲音。
山風卷著馬蹄聲撞進閣門。
韓柏帶著鐵鷹劍士衝進來,玄甲上還沾著草屑,顯然是剛從潛伏的林子裡趕過來。
他單膝跪地,手中提著兩顆帶血的人頭:“回殿下,山腳下十二名狼衛,已儘數解決。"
烏圖的臉瞬間慘白。
他張了張嘴,喉間發出類似狼嚎的嗚咽,突然撲到葉天策腳邊,用生硬的大乾話哭嚎:”大人饒命!
小人願說...願說所有秘密!
蒼狼部五萬精騎屯在玉門關外三十裡的紅柳灘,他們...他們買通了守關的千總,有條密道能繞過烽火台——"
"夠了。“葉天策用赤龍匕挑起他下巴,”先押回皇城。
你說的這些,到了詔獄再跟趙中車慢慢說。"
鐵鷹劍士上前鎖人時,烏圖突然死死攥住葉天策的衣擺:"大人!
小人還有話!
那密道的地圖在...在..."
"帶下去。"葉天策甩脫他的手,看向階下已經跪成一片的諸侯們,"諸位,東陽王的選擇,可還看得清楚?"
"臣等願降!"
"臣願獻封地!"
"臣...臣願將嫡子送進皇宮伴讀!"
此起彼伏的告饒聲裡,葉天策站起身。
他望著閣外漸亮的天色,落霞山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一柄被磨得發亮的劍。
赤龍匕在掌心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係統又傳來提示音——這次的獎勵,應該是足夠支撐他整頓西域的糧草?
"趙中車。"他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閣外的趙高,對方正用絲帕擦拭指尖,連帕子上的暗紋都纖毫畢現,”讓人把這些降書連夜謄抄,明日早朝就貼到各城城門下。"
"遵旨。“趙高躬身時,眼角的細紋裡浮起一絲笑意,”隻是...西域那邊,蒼狼部的可汗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葉天策望向西方。
晨霧裡,玉門關的方向浮著一抹暗紫,像被血浸過的綢子。
他摸了摸腰間赤龍匕,匕身的龍吟聲突然變得清越,仿佛在應和他心底翻湧的戰意。
"那就讓他知道。“他的聲音輕得像風,卻裹著淬了火的鋼,”大乾的皇子,不是關在天牢裡的金絲雀。"
詔獄地牢的黴味鑽進鼻端時,烏圖還在發抖。
他縮在草堆裡,望著獄卒離去的背影,突然從衣領裡摸出個小銅鈴。
銅鈴表麵刻著狼頭圖騰,輕輕一晃,便發出極細的"叮"聲——這是蒼狼部死士傳遞消息的暗號。
可他剛晃第二下,牢門"吱呀"打開。
趙高舉著油燈走進來,陰影在牆上扭曲如鬼。
他盯著烏圖手中的銅鈴,笑意更濃:”蒼狼部的‘千裡傳訊鈴’?
倒真是個好東西。"他蹲下身,用絲帕裹住銅鈴,"不過現在,該讓它告訴我們,那條密道...究竟在哪兒了。"
烏圖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喊,想撲上去搶回銅鈴,可剛一動,便覺後頸一涼——趙高的另一隻手裡,正捏著個青瓷瓶,瓶裡的琥珀色液體,和前日在詔獄審密使時用的,一模一樣。
"說吧。"趙高將藥瓶湊到他唇邊,”趁藥還沒涼。"
地牢深處傳來壓抑的嗚咽。
而此刻的皇城中,葉天策站在禦書房窗前,望著西市方向漸起的炊煙。
他摸出烏圖被搜出的狼頭令牌,指腹碾過令牌邊緣的暗紋——那是條彎彎曲曲的線,像極了地圖上的路徑。
"看來,是時候去一趟西域了。"他輕聲說。
窗外,晨鐘敲響第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