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璃忽然笑了。
她的劍突然出鞘,劍氣割碎半片血雲:"好,我便信你這一回。"
她躍下城樓時,風卷著她的白衣掠過葉天策臉側。
他望著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白融入塵煙,才轉頭對趙高道:"備馬,我要去北疆。"
"殿下!"趙高第一次露出焦急,"您是大乾的主心骨,怎能......"
"主心骨?"葉天策翻身上馬,天罰斜指蒼穹,"主心骨就該長在刀尖上。"他踢動馬腹,戰馬長嘶著衝向城門,"告訴李文昭,等我回來,要看到宗門禁武令的草案。"
北疆戰場。
三天三夜的廝殺,讓河水染成了紅色。
葉天策站在屍山頂端,天罰上的血已經凝了又流,流了又凝。
他望著對麵同樣浴血的北辰尊者,突然笑了:"你以為用活人血祭能突破陸地神仙?
錯了——"
他指尖按在眉心,法則紋如蛛網蔓延:"真正的規則,從來由勝者書寫。"
創世台的光從他腳下升起。
天地突然安靜了一瞬——風停了,喊殺聲停了,連北辰尊者的金瞳都因震驚而收縮。
然後,所有修士驚恐地發現:他們的修為被壓製了!
天人境的修士隻能發揮出大宗師的實力,破虛境的強者甚至跌回化靈!
"這不可能!"北辰尊者嘶吼著撲來,卻在離葉天策十丈處被無形屏障擋住,"你......你動了天地法則?"
"動?"葉天策甩開槍尖的血,"我隻是讓它記起,誰才是主人。"
一道白影破空而來。
薑洛璃的劍穿透了北辰尊者的胸膛。
老者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心口的劍:"你......你明明被護陣攔住......"
"因為有人替我劈開了護陣。"薑洛璃抽劍,鮮血濺在她白衣上,像極了三年前漠北那麵染血的戰旗,"而他說過,我這把劍,要捅穿你的心臟。"
北辰尊者的身體開始崩解。
葉天策望著他消散的方向,突然反手接住一支冷箭。
箭頭淬著劇毒,若再偏半寸,就能刺穿他後心。
"好手段。"他捏碎箭杆,目光掃過戰場邊緣的陰影——那裡有個戴鬥笠的人,正迅速融入夜色。
"殿下!"
李文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年輕的龍淵閣主簿渾身是血,卻笑得比朝陽還亮:"各大宗門的使者到了!
他們說願接受新政條款,還說......"
"讓他們在偏殿等。"葉天策扯下染血的披風,搭在薑洛璃肩上,"先處理傷兵,再清點繳獲的功法秘籍。"
夜色漸深時,禦書房的燭火還亮著。
薑洛璃推門進來時,葉天策正盯著地圖上的界海方向。
她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眼底跳動的光:"你贏了,整個大乾都在你腳下。
可你有沒有想過......下一步?"
葉天策轉頭,燭火在他眼底映出星辰:"不止是大乾。"他指尖劃過界海的標記,"我要的是......整個天下。"
窗外,有夜梟的叫聲掠過宮牆。
趙高的黑影突然出現在階下:"殿下,守夜的侍衛發現,禦膳房的張公公今夜往您的參湯裡加了......"
"說。"
"鶴頂紅。"
葉天策的手指在地圖上頓住。
他望著窗外的夜色,嘴角慢慢勾起:"有意思。"
薑洛璃的劍已經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