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殿頂的琉璃瓦被月光浸得發藍時,他仍站在密室窗前未動。
眼前那輪殘月不知何時開始扭曲,仿佛被什麼無形之力拉扯著,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下一刻——
九道黃金巨門自東方天際浮現,宛如神祇親手開啟的通道,門楣上流轉的紋路如同活過來的星河流沙,每一道都足有千丈高,投下的金光將整座京城照得亮如白晝。
一聲驚呼劃破夜空:
"天門!快看天上!"
更夫的銅鑼"當啷"墜地,他癱坐在青石板上,顫抖的手指直戳蒼穹。
九道黃金巨門正從東邊天際緩緩顯形,門楣上流轉的紋路像活過來的星河流沙,每一道都足有千丈高,投下的金光將整座京城照得亮如白晝。
跪香的老婦把香案撞得東倒西歪,賣炊餅的漢子連竹筐都顧不上,跟著圍觀的百姓"撲通"全跪了。
城樓上值夜的禁軍甲胄鏗鏘,領頭的百戶攥著腰間佩刀,刀刃在金光下泛著冷意:"這...這是天命之兆?"
葉天策站在城樓最高處,玄色王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望著那九道巨門,喉結動了動——三天前影衛密報裡提到的"界海金光",終是成了氣候。
係統麵板在識海浮起又隱去,創世台的虛影與天門虛影重疊的刹那,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殿下。"楚無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影衛特有的低啞,"太醫院院正求見,說這異象與《星占要術》裡"帝星異動"的卦象吻合。"
葉天策沒回頭。
他望著金光照耀下的長街,有老臣扶著朱漆欄杆顫巍巍起身,袖口繡的丹鶴在金光裡泛著不真實的紅。"去回他,"他指尖摩挲著城磚上的凹痕——那是十年前他帶三千玄甲軍回朝時,劍鞘磕出來的,"就說孤明日早朝要聽滿朝文武論"天命"。"
楚無影應了聲,轉身時瞥見自家殿下的側影。
月光與金光交織在他眉骨,將那道淡疤襯得像道裂痕——那是二十年前天牢裡,獄卒用鐵鏈抽的。
如今這道疤下,是比黃金更灼人的光。
"看來,是時候了。"
葉天策的低語被風聲卷散,卻在係統空間激起漣漪。
次日卯時三刻,晨霧未散。
葉天策剛掀開門簾,係統提示音便在識海炸響:"叮——今日簽到地點:九重天闕投影下的禦書房。
獎勵已發放:九重天闕激活令。"
他指尖微頓。
這東西他在係統商城裡見過,標價十萬積分,是開啟界海相關試煉的鑰匙。"使用。"他念頭剛落,眼前光影驟變,再睜眼時,雙腳已陷進鬆軟的黃土。
荒古遺跡的風裹著鐵鏽味灌進鼻腔。
四周立著七根斷柱,每根都刻滿扭曲的符文,那些紋路像被火燒過的血管,正滲出暗紅的光。
更遠處傳來悶雷似的戰鼓,一下一下敲在識海深處,震得他太陽穴發疼。
"擅闖者,死。"
沙啞的男聲從頭頂炸響。
葉天策抬頭,正看見一道灰影從斷柱後掠出。
那是個穿玄鐵重甲的老者,眼眶裡沒有眼珠,隻有兩團幽綠的鬼火,腰間懸著的長劍缺口密布,卻在逼近時帶起割裂空間的尖嘯。
"破虛境巔峰。"葉天策瞳孔微縮。
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比三年前圍攻他的十二位大宗師加起來還強三分。
係統麵板瘋狂閃爍,法則紋功能自動開啟,他指尖在虛空劃出銀線,那些原本該束縛他的空間規則突然扭曲,老者的劍鋒擦著他脖頸劃過,在身後的斷柱上劈出半人高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