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妃自恃在儀貴人這件事上立下大功,仿佛一夜之間,整個後宮都要對她俯首稱臣。她每日晨起,都要花費比往日多幾倍的時間精心梳妝,對著銅鏡左顧右盼,眼神中滿是得意與傲慢。她想著,此次借儀貴人之事,既能打壓一個平日裡就看不順眼的對手,又能在皇後麵前好好彰顯一番自己的能力,說不定皇上聽聞後,會對她更加青睞有加。
這日,高貴妃身著一件華麗至極的宮裝,上麵繡著的金線鳳凰仿佛要展翅高飛,璀璨奪目。她在宮殿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發飾,口中喃喃自語:“哼,這次本宮可立了大功,皇上定會對本宮另眼相看。”身旁的彩雲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陪著笑臉說道:“娘娘聰慧過人,此次必定能得皇上嘉獎,往後在這後宮,更是無人能及娘娘的尊榮。”高貴妃聽了,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皇後富察清露,這位後宮的主心骨,表麵上依舊維持著一貫的端莊與沉穩,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後宮的各項事務,儘力維持著後宮的秩序。然而,她的內心卻如波濤洶湧的海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憂心忡忡。她深知,後宮猶如一個微妙的平衡體,任何一點細微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像蝴蝶效應一般,引發更大的波瀾。
這日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皇後宮中的金磚上,泛起一片金黃。皇後坐在主位上,手中捧著一本古籍,看似在悠然閱讀,可眼神卻時不時地望向門口,心中默默擔憂著儀貴人之事的進展。這時,宮女前來通報:“皇上駕到!”皇後趕忙起身,整理衣衫,快步迎了出去。
乾隆下朝後,滿臉疲憊地走進皇後宮中。他腳步沉重,徑直走到椅子前,重重地坐下,而後長歎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滿心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吐出。皇後見狀,趕忙上前,親自為皇上奉上一盞香氣四溢的香茗,輕聲細語地問道:“皇上,可是為了儀貴人之事煩心?瞧您這一臉疲憊,可要多注意龍體啊。”
乾隆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得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他端起茶杯,卻隻是在手中輕輕轉動,並未喝下,緩緩說道:“朕實在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竟會發生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儀貴人若真與宮外勾結,那可是對皇家的背叛,若不徹查清楚,朕如何能安心治理這天下?又如何對得起祖宗的基業?”
皇後溫柔地勸道:“皇上莫要過於憂心,內務府已經在全力調查,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隻是這後宮人心惶惶,眾嬪妃們都有些不知所措,還望皇上能出麵安撫一二,也好讓大家安心。”
乾隆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說道:“皇後所言極是。隻是朕實在想不通,儀貴人為何要做出這等事?她在宮中衣食無憂,儘享榮華,究竟是何種緣由,能讓她甘冒如此大險?”
皇後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輕聲說道:“皇上,這後宮之中關係錯綜複雜,人心難測,或許其中另有隱情。臣妾以為,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可輕易定案,以免冤枉了好人,也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逃脫。”
乾隆看著皇後,眼中滿是讚許,伸手輕輕握住皇後的手,說道:“皇後深明大義,事事都能為朕著想,又將這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朕有你相助,實乃大清之幸,朕之幸啊。”
與此同時,在那陰暗潮濕的幽禁之地,儀貴人如同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困獸,每日以淚洗麵。這裡的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牆壁上偶爾還能看到幾處斑駁的水漬,仿佛在訴說著這暗室中曾經囚禁過的無數冤屈。儀貴人坐在冰冷的床榻上,頭發淩亂,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陰謀之中。她深知,若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等待她的必將是萬劫不複之地。於是,她每日苦苦哀求看守的宮女,聲音帶著哭腔,幾近絕望地說道:“姐姐,求求你,幫我傳個信給皇後娘娘吧,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那看守的宮女,一開始還會有些同情地看著她,但時間一長,也隻是冷漠地搖搖頭,不為所動。
而在這場風波中,金貴人的內心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畢竟偽造信件之事她參與其中,這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將她炸得粉身碎骨。她越想越害怕,終於忍不住,趁著夜色,偷偷溜進了高貴妃的宮中。
金貴人一見到高貴妃,便撲通一聲跪下,臉上滿是擔憂與恐懼,急切地說道:“娘娘,如今事情鬨得這麼大,萬一被皇上發現信件是偽造的,咱們可怎麼辦?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欺君之罪啊,我們都得掉腦袋的!”
高貴妃正坐在榻上,悠閒地嗑著瓜子,見金貴人如此驚慌失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怕什麼?瞧你那點出息!隻要咱們咬死了這就是證據,那儀貴人百口莫辯。況且,這事兒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有人懷疑,也找不到咱們頭上。你隻需穩住,不要露出馬腳,要是因為你壞了本宮的大事,本宮饒不了你!”
金貴人聽了,心中稍安,但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抬起頭,可憐巴巴地說道:“娘娘,可是現在宮裡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心裡實在沒底啊。”
高貴妃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彆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你回去好好待著,彆自己嚇自己。”金貴人無奈,隻得起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高貴妃的宮殿,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
烏拉那拉芷若在自己宮中,看著後宮眾人如沒頭的蒼蠅般慌亂,心中暗自得意。她那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日,嫻妃宮中的香菱匆匆來報,她腳步急促,神色略顯興奮地說道:“娘娘,聽說內務府在調查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線索,似乎與高貴妃身邊的彩雲有關。”
芷若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喜,她微微坐直身子,急切地問道:“哦?是何線索?快細細說來。”
香菱趕忙說道:“有人看見彩雲在宮外與一個可疑之人接觸,而且就在偽造信件出現的前幾日。聽說那可疑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芷若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緩緩說道:“看來事情開始朝著有趣的方向發展了。這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讓這潭水變得更渾。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莫讓人發現。”
香菱領命而去。芷若心中明白,這或許是個將水攪得更渾的好機會,能讓她在這場後宮爭鬥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一日前,金貴人坐在雕花椅子上,眼神犀利如刀,看向站在麵前低頭瑟瑟發抖的宮女冬雪,冷冷開口:“冬雪,本宮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去把純嬪的宮女芳兒給本宮找來,記住,要做得隱蔽些,彆讓人看出端倪。”
冬雪聲音發顫,小聲回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芳兒被冬雪帶到金貴人麵前,芳兒怯生生地行禮:“給金貴人請安,不知貴人找奴婢所為何事?”金貴人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從桌上拿起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給芳兒,芳兒下意識接住。金貴人開口:“這裡麵是五十兩雪花銀,隻要你按本宮說的做,往後這樣的賞賜少不了你的。本宮要你把這封信,趁彩雲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放在她的房間裡。”
芳兒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說:“貴人,這……這恐怕不妥吧,私自傳遞信件,要是被發現,奴婢可就完了。”金貴人臉色一沉,語氣中滿是威脅:“哼,你要是不做,本宮現在就能讓你在這宮裡待不下去,這銀子你拿了就得辦事,可由不得你。”芳兒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後,無奈地點點頭:“奴婢……奴婢謹遵貴人吩咐。”
芳兒瞅準彩雲不在的時機,悄悄溜進彩雲房間,把信放在顯眼處後匆匆離開。彩雲回來,恰好看到芳兒離去的背影,心裡犯起嘀咕。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桌上的信,她疑惑地拿起信,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彩雲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金貴人又把太醫院的孫太醫秘密召來,孫太醫一進門就趕緊行禮。金貴人直截了當地說:“孫太醫,本宮需要你幫個忙,你在宮外找個可靠的男子,等彩雲出宮,讓他去和彩雲接頭,具體說什麼本宮會提前告訴你,少不了你的好處。”孫太醫麵露難色:“貴人,這……這萬一被發現,下官可擔待不起啊。”金貴人冷笑一聲:“隻要你做得乾淨,沒人會發現,要是你不答應,可彆怪本宮不客氣,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本宮可都清楚。”孫太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說道:“貴人息怒,下官照辦就是。”
金貴人再次叫來冬雪,吩咐道:“你再以純嬪的名義去跟侍衛統領說,今晚宮門處會有要事發生,讓他們盯緊了,務必不能放過任何異常。”冬雪領命而去。
到了約定時間,彩雲滿心疑慮地來到宮門外,那個男子早已在那裡等候。兩人剛交談幾句,埋伏好的侍衛就衝了出來。男子見勢不妙,轉身撒腿就跑,彩雲驚慌失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抓住。
金貴人看著被押走的彩雲,對冬雪說:“現在,你立刻去彩雲房間,把那封信燒了,記住,留下寫著‘純嬪’兩個字的紙角,千萬彆出岔子。”冬雪趕忙應下,匆匆去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