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拂玉,太皇太後薨逝不滿半年,你敢對我趕儘殺絕,就是不孝!
今日玄機營的兵在這裡,禁衛軍也在這裡,文武百官都在營帳裡聽著!你敢說你和驍翎衛那群男人清清白白?
難怪那日沈招入宮請你批款項能批幾個時辰,哪裡是什麼款項,分明是你用來養驍翎衛那群麵首的贓款!仗著自己有張蠱惑人心的臉,一個寧徊之不夠你玩,你還要玩一群?
蕭拂玉,大梁江山遲早毀在你這種斷袖手裡!既然注定要毀在你手裡,為何我不能搶過來?!”
蕭拂玉拍了拍沈招的肩,“放朕下來。”
沈招蹲下身。
蕭拂玉下了地,來福在一旁替他撐著傘,他才發覺身上貼著沈招的衣裳都快乾了。
“朕從來不在意敗者的謾罵,從玄機鐵騎抵達木蘭圍場時,你就該明白,就算沒有沈招攪混水,今日你照樣玩不過朕,”蕭拂玉走到平王麵前,人群朝兩邊分開一條路。
半乾的衣裳黏在身上並不好受,他踩了一腳平王肥厚的手,並命來福堵住了平王的嘴,而後徑直路過眾人停在主營帳前,“待朕沐浴更衣,再來收拾叛黨。”
“謝小將軍。”
謝無居拱手上前行禮,“臣在。”
頓了頓,又悶聲道:“臣來遲,沒能幫到陛下。”
“你來得不晚,朕很滿意,”蕭拂玉的目光並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轉而看向角落裡沉默包紮手臂傷口的禁衛軍副統領,眼底浮起一絲興致。
“你喚什麼?”
年輕人麵色帶著重傷後的蒼白,身形卻是挺拔,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起身行禮,不卑不亢道:“微臣季纓。”
“季統領,今日救駕,你屬頭功,”蕭拂玉笑道,“朕記住你了。”
身側傳來一聲輕嗤。
蕭拂玉斜眼望去,隻見男人雙手抱臂,看似麵無表情,實則正直勾勾盯著他。
像隻故意弄出動靜表達不滿的大狗。
“來福,去備熱水。”
來福忙道:“奴才這就去。”
“沈愛卿,拿上朕先前吩咐你準備的東西來營帳見朕,至於這些叛軍,先關押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說罷,他抬步進了營帳,兩個宮人上前替他脫去外袍鞋襪。
待一切就緒,沐浴用的熱水也已備好。
輕薄內衫滑過他起伏的腰線落在地上,蕭拂玉抬腿跨入浴桶,閉眸靠在浴桶邊沿。
“陛下,沈大人在外頭候命呢。”來福立在浴桶後,小心翼翼捧著天子烏亮柔軟如綢緞的長發梳洗,“今日陛下淋了好一會雨,奴才煮了碗薑湯,陛下沐浴完正好驅寒。”
“嗯,讓他進來。”蕭拂玉一手搭在浴桶邊沿,聲音被水霧染上一絲沙啞。
片刻後,高大的身影迎麵走進來,停在屏風外,“陛下,萬安。”
男人刻意停頓了一下。
突兀的停頓,總是難以讓人無視。
不過親了兩次,居然就會耍這些拙劣的把戲了。
“讓你找的證據,找到了?”蕭拂玉懶懶出聲。
這次他要解決的不隻是平王,而是皇室宗親裡所有不安分的人都要借此機會徹底拔除,才能讓他安心。
“當然,”男人的身影似乎離屏風近了一點,“需要臣進來呈給陛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