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立在一旁,瞬間直勾勾盯住他。
龜公仔細端詳那枚翎羽令,見的確是真東西,頓時眼冒精光。
“不愧是沈大人的表弟,都喜歡搶旁人的……咳咳……小的意思是……公子稍待,小的這就讓花露姑娘去準備準備!”
說罷領著不甘心的少年下去了。
“公子為何用我的翎羽令,不用旁人的?”沈招狀若漫不經心問。
蕭拂玉晃了晃酒杯裡的酒液,輕抿一口,聞言淡笑:“我也未曾想到,沈大人的令牌在這花樓裡如此管用,那龜公竟能一眼認出。”
“臣從不逛花樓。”沈招頓了頓,不經意道,“許是臣的副使偷拿臣的令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肮臟事吧,畢竟不是誰都和臣一樣潔身自好。”
蕭拂玉笑了一聲。
“陛下,”沈招薄唇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您既然都用驍翎司的令牌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臣吧?”
蕭拂玉放下酒杯,淡淡道:“你知道朕要做什麼?”
“不知道,”沈招慢慢道,“但臣知道,惹陛下不高興的人都不會好過。”
“很好,”蕭拂玉指尖勾住馬夫的衣襟,拉到麵前,唇瓣貼著男人耳尖輕聲道,“若愛卿這件事辦得讓朕滿意,朕就……”
沈招舔了舔唇,眸光發綠,啞聲道:“就什麼?”
“就讓宮人幫沈愛卿一塊去太明湖裡撈鑰匙,”蕭拂玉玩味一笑,“如何?”
“哦,若是撈不到呢?”沈招追問。
“怎麼會撈不到呢,”蕭拂玉意味深長道,“一定會撈到的,朕保證。”
“有陛下這句話,臣就放心了,”沈招打了個響指。
一個腦袋從窗外探出來,“老大!”
“喲,陛下也在?陛下您萬安。”扮做水鬼的驍翎衛滿臉諂媚。
“待會在下頭候著,有東西丟給你。”沈招吩咐道。
“知道了,”驍翎衛笑嘻嘻地,目不轉睛衝陛下笑,“陛下,驍翎衛辦事,您就放心吧。”
沈招板著臉關上窗。
片刻後,龜公領著花露走進來。
的確就是方才落水的女子。
“公子,小的就不打攪了。”龜公利落地合上門。
花露不情不願走過來,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暈從窗戶口丟了下去。
“……”蕭拂玉擰眉掃了眼沈招,“你就是這樣給朕辦事的?”
“陛下,驍翎司一向都是把人帶回詔獄再審問的,”沈招攤手,“在這裡,臣施展不開手腳。”
“那朕怎麼走?”蕭拂玉不悅道。
此刻遊春舫早已駛離桃林,與花時舫的路徑錯開,而他們原本的畫舫為了不讓遊春舫待的人察覺異樣,自然沒有跟過來,方圓十裡沒有任何掩護的畫舫,隻有幾隻伶仃飄搖的漁船。
若發覺花露不見,遊春舫的人定不會善罷甘休。
“陛下怕水麼?”沈招朝他伸開手。
“你敢讓朕的衣擺沾上一滴水,朕就砍了你的頭,”蕭拂玉勉為其難,將手放進他掌心,下一刻就被緊緊握住。
“那陛下怕是要失望了,”沈招一把將人拉進懷裡,單手抱起,從窗口一躍而下。
“有人跑了!”“花露不見了!快追!”
遊春舫上無數男女紛紛朝這邊望過來,隻能瞧見美人‘花露’雙手環在一個身形高大健碩的馬夫脖子上,被單手抱著躍過幾隻漁船上了岸。
遊春舫上守衛射出來的箭皆落了空,隻能眼睜睜看著岸上的馬夫吹了一聲口哨,抱著美人翻身上馬,私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