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啊?”
沈招不耐催促,眉目陰沉得嚇人:“快點。”
院首神色悻悻,去把他的脈,片刻後茫然道:“沈大人,您沒失憶,腦子也沒問題啊……”
沈招麵無表情看著他,薄唇輕扯:“庸醫。”
院首敢怒不敢言,隻好讓全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來把了一遍脈。
“你看,我就說了,沈大人你根本沒失憶!”院首吹胡子瞪眼,“大人你可彆鬨了,好不容易醒了就好好躺榻上養傷,能睡在養心殿不是沈大人夢寐以求的事麼?
老夫在宮裡這麼多年,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宮裡的陛下換了一代又一代,但他們同樣都不喜的就是後宮不寧,嬪妃鬨事爭風吃醋。屆時被陛下趕出養心殿,可彆怪我沒提醒大人!”
院首說完,不再理會他,轉身繼續在藥櫃前抓藥。
“這味道不像我的藥,”沈招湊過來聞了聞,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院首的眼睛,“怎麼,陛下還在宮裡養了其他野男人?”
院首氣惱道:“什麼野男人?!這是給陛下抓的藥!沈大人你再打擾太醫院辦事,我就要稟告陛下了!”
沈招一怔,再次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什麼藥?他哪裡不適了?我怎麼不知道?”
“鬆手!哎喲老夫一把老骨頭要散架了!”院首大聲嚷嚷起來。
沈招陰沉著臉,鬆開人,卻仍舊一副隨時要鬨事的凶狠樣。
院首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沈大人昨日陪陛下睡了十二個時辰,就沒覺出些什麼不對?”
沈招蹙眉。
他起初也覺得不對,可偷偷探過陛下的經脈,並未探出什麼問題,又覺得陛下隻是太累了,便未曾想太多。
“你昏迷一個月以來,陛下未再如從前那般夢魘,可每日睡得尤為多,總是批折子批到一半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這件事陛下不放在心上,可太醫院哪敢真不放在心上?”
院首歎了口氣,“既然沈大人來了,便替老夫將這藥帶去,偷偷讓人煮了哄陛下喝下去,陛下怕苦總是偷偷把藥倒了,你可得守著他喝完。”
沈招沉默片刻,道:“哦。”
他回了養心殿側殿,從午後等到夜裡,都沒等到人回來。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
“陛下,您歇歇,喝口茶,”來福滿眼心疼,“奴才瞧您說了這會子話,嗓子都啞了。”
蕭拂玉淺抿一口,瞥了眼下首停頓的陸長荊,淡淡道:“接著說。”
陸長荊頷首拱手,續道:“臣已按陛下旨意,尋回沒能回京的驍翎衛屍首,並命人派送朝廷撫恤金到其父母家中。
至於在回京途中行刺的幕後主使,因其人數太多,若要全數查出來,還需一段時間,倒是另一件事……臣還需請示陛下。”
蕭拂玉掀了掀眼皮:“何事?”
“沈指揮使已在宮中養傷多日,驍翎司此次損傷慘重,許多事還需指揮使主持大局,”陸長荊試探道,“不知陛下何時送他回驍翎司?”
蕭拂玉耐人尋味地笑了一聲。
“他何時回驍翎司,朕都懶得管,不如陸愛卿直接去問問他?朕問起來,他還以為朕的皇宮養不起一個閒人,以為朕要趕他走,屆時又要鬨事撒潑,把你們驍翎衛的臉都丟儘了。”
陸長荊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