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陷入詭異的寂靜。
蕭拂玉望著麵前的男人,沒說話。
“陛下,”沈招偏頭吻了吻他的手腕,黑眸隱含引誘,“雍州的男人都會將身家交付給自己的心上人,臣所有的俸祿都可歸陛下。”
“朕是天子,缺你那麼點俸祿?”蕭拂玉冷笑著抽回手,“真給了朕,豈不是日後你便能以沒俸祿為由呆在宮裡不走了?”
“罷了,”沈招低頭抱住他的腰,聲音越來越低,“陛下不想要,便不要好了,都是小事。”
蕭拂玉冷哼:“知道就好。”
沈招麵頰貼在他腰上,蹭了蹭,像隻悶悶不樂的大狗:“哦。”
蕭拂玉緩緩勾唇。
“雞湯麵尚可,可見愛卿廚藝了得,”他輕聲道,“的確比禦膳房更討朕喜歡。”
沈招猛然抬頭盯住他。
“怎麼,很驚訝?”蕭拂玉指尖撓著他的下巴,噙著笑道,“朕對討朕歡心的男人,一向大方。”
“沈愛卿,恭喜你,目前為止,就屬你最討朕歡心。”
“臣就知道,”沈招呼吸急促,死死盯著他,眼睛都興奮到發紅,“臣果然是上雲京最有用的男人。”
“最有用未免誇大其詞,”蕭拂玉紆尊降貴低下頭,吻了吻他凶戾的眉眼,“你應該說,你是上雲京裡朕用得最順手的男人。”
“陛下說是,自然就是,”沈招隻目不轉睛望著他。
“還有呢?”蕭拂玉俯視他,輕慢道。
沈招低笑一聲,懶洋洋起身,撩起衣擺跪在蕭拂玉腳邊。
然後執起那人的手,低頭親吻天子的手背,“臣,謝主隆恩。”
“陛下先是臣的主子,而後才是臣的心上人,臣會永遠記住這一點。”
“起吧,”蕭拂玉繞過男人,往養心殿外走去。
他身後,稍稍拖曳在地的衣擺被沈招癡癡捏住輕嗅,又隨著他走開的步子從男人指縫裡劃走。
殿外,來福迎上前,“陛下,轎輦就在外頭備著呢。”
蕭拂玉頷首:“去禦書房。”
今日雖是群臣休沐的日子,也不能忘了批折子。
他抬手正欲搭著來福的手臂跨過橫杆,卻聽見來福驚呼一聲,“哎喲!”
蕭拂玉一轉頭,隻見某個男人不知何時擠開了來福,朝他伸出手臂,得意洋洋挑了挑眉。
“陛下,您搭臣的手,臣比來福公公有勁兒,更能扶穩陛下。”
待上了轎輦,蕭拂玉瞥了眼還打算一直跟著的男人,“待會便會有太醫來養心殿看你的傷,給朕老實待著,彆來禦書房煩朕。”
沈招木著臉,“哦。”
來福扶正被男人撞歪的紗帽,冷哼一聲,“起駕!”
禦駕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沈招麵無表情走回側殿躺著,並未閒太久,太醫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