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繃帶解了,容老夫瞧瞧,”太醫早聽聞了他在太醫院攥院首衣領鬨事的事兒,是以頗為小心翼翼,滿臉都堆著笑。
好在這廝此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沒功夫搭理他,老老實實讓人查看完了傷。
太醫緊接著把了脈,不由驚歎,“這千年雪蓮果然是個好東西,本該要躺個數月,竟好得七七八八了。”
“當然,也是沈大人身子骨硬朗,換作旁的男人定是不行的。”
如今太醫院裡都傳遍了,這位沈大人不好應付,但是就愛聽什麼其他男人都不如他的假話。
“這麼說我很快就能痊愈了?”沈招看了太醫一眼,眼珠漆黑一片,裡頭明明沒什麼情緒,就是讓人覺得有股不好惹的狠勁。
“大人是不想那麼快痊愈吧?唉,我懂,宮裡得娘娘都愛玩這一套,隻是如今太醫院隻聽陛下吩咐,以前有彆的心思的都被趕出宮了,大人您也知道,在上雲京有份體麵的官職不容易!
事先說好,我可不會幫著大人欺瞞陛下,”太醫視死如歸,字字斬釘截鐵。
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沈招全然沒聽進耳朵裡,隻是自顧自道:“有沒有法子,能讓我明日就痊愈?”
“啊?”太醫愣住,“您不想賴在養心殿啊?”
“陛下都把側殿賞我了,我還用裝病賴著不走?”沈招嗤笑,“我可不是那些需要裝可憐博同情來爭寵的無寵妃子,吳太醫,你可莫會錯了意。”
吳太醫:“……”
“最遲明日,治好我所有的傷,”沈招眉目逐漸浮起煩躁。
再這麼躺下去,陛下用得最順手的男人遲早會變成旁的野男人。
那怎麼行。
蕭拂玉可不會瞧上一個隻會在宮裡耍小手段爭寵的男人,再好用的刀太久沒用,都會變鈍生鏽。
他敢篤定,蕭拂玉不會有耐心再去打磨這把鏽了鈍了的刀,而是馬上轉頭就去找另一把。
該死的,那怎麼行!
“我等不了明日,現在,現在就讓我痊愈,”沈招理所當然道,完全沒給太醫半個眼神,自顧自鬥誌滿滿起來。
吳太醫嘴角抽搐:“沈大人,我是太醫,不是神仙,更不是相國寺那許願池裡的王八!”
沈招陰惻惻地看向他。
“三日,最少三日!”吳太醫被他看得心顫腿也顫,咬咬牙,“我可以給大人用些烈性的藥,隻是這副作用,大人可得自己擔著。”
“區區副作用,”沈招冷笑,“開藥吧。”
……
蕭拂玉在禦書房處理了一日的奏折,走出殿門時卻眉眼舒展,並無疲態。
來福樂嗬嗬道:“陛下這是有什麼喜事,也說出來讓奴才跟著樂樂?”
蕭拂玉輕哼一聲,坐上轎輦,“北境傳來捷報,謝老將軍數月時間,連破北蠻十座城池,即便那北蠻王咬死不降,攻破北蠻京都也是遲早的事。”
“果然是件大喜事!”來福忙道,“雖說多虧了謝老將軍與前線戰士奮血欲戰,但這大捷也與陛下脫不開乾係。”
“哦?”蕭拂玉就喜歡來福說得諂媚話,心情越好時,越喜歡聽。
“陛下又是命人送糧草,又屢次分撥餉銀安撫將士們的家人,換作是奴才追隨如此英明的君主,遇著那膽敢刺殺陛下的北蠻人,也得讓他知道咱們大梁可不是好惹的!”
果不其然,陛下龍顏大悅,當即賞了養心殿上下一個月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