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所有的不滿與惡意都不過因為,他害怕被帝王拋棄。
“陛下,您怎能因為寧徊之不見臣?”沈招幽怨道。
“寧徊之算什麼東西?”蕭拂玉冷笑,“給朕提鞋都不配。”
“那若是寧徊之與臣掉水裡……”
“救你,”蕭拂玉拍了拍他的臉,“滿意了?”
“不過朕還是要提醒愛卿一句,朕做任何事,旁人都無權過問,”蕭拂玉抽回被他緊攥的手,微笑道,“愛卿,作為臣子,你該做的,就是無條件服從朕的一切決定,不多問,不多嘴。”
“作為臣子如此,那作為陛下的男人呢?”沈招低聲道。
“作為朕的男人,”蕭拂玉俯身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愛卿那一刀捅得不錯,朕就喜歡看你們狗咬狗,精彩得很。”
“不過朕和你打個賭,就算那一刀捅穿了寧徊之的腰腹,他也不會死。”
沈招陰狠一笑:“臣若捅的不是寧徊之,而是季纓,陛下還會覺得臣捅得精彩?”
蕭拂玉望著他,一言不發。
“臣說笑呢,”沈招牽起他的手,低頭親吻他的手背,“臣做了陛下愛吃的早膳,臣伺候陛下起身,好不好?”
蕭拂玉勉強放過了他。
用膳時,來福麵色微妙走了進來。
“陛下,方才崇明殿的禁衛軍前來稟報,寧公子隻是失血過多,經太醫查看,養一養,也就沒事了。”
蕭拂玉下首的位子上,沈招徒手捏碎了手裡的瓷勺。
“朕知道了,”蕭拂玉麵色不變,慢條斯理用膳。
因昨日的事,他已宣布罷朝三日靜養龍體,但哪怕朝中一片暗潮洶湧,皇宮也算寧靜。
這三日,蕭拂玉未曾再感受到那股控製他的力量。
直到他在聖旨上寫下殿試前三甲的名字時。
第一名狀元後的名字就這樣在蕭拂玉的注視下強行扭曲成了寧徊之三個字。
蕭拂玉隻好再寫一份。
緊接著是第二份、第三份……
蕭拂玉眉宇浮起煩躁,抓起那卷聖旨狠狠往前頭一砸,正好砸在走進來的季纓腳邊。
“陛下何事如此動怒?”季纓俯身撿起聖旨,冷淡眸光掃過聖旨上的字,微微一頓。
“陛下,臣已按照旨意,將皇宮內外搜尋一遍,並未發覺任何巫蠱之術的跡象。”
“朕問你,寧徊之如何?”
季纓淡聲道:“不足以當狀元之名。”
“連你都知道,”蕭拂玉冷笑,“可若偏偏有人在逼朕賜他狀元之位又該如何?”
若今日放棄抵抗讓寧徊之成了狀元,難道以後也要如書中所言,將權力拱手相送,扶著寧徊之當攝政王不成?
蕭拂玉絕不妥協。
他的皇位,他的江山,他親手搶來的,便是毀了不要了,也絕不會便宜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