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喘著熱氣,抬頭盯著他,得意洋洋的神情根本遮不住,“聽說季統領也受了傷,陛下不去看他,卻替臣上藥,不太好吧?”
“愛卿所言甚是,朕這便去看看他,”蕭拂玉似笑非笑,作勢便要起身,被男人死死壓住。
“不準去,”沈招凶神惡煞道。
“沈招,你活得不耐煩了?”蕭拂玉裹著足衣的腳踹向他腰腹,“敢這樣與朕說話。”
“陛下不心疼臣,”沈招低聲道。
“心疼?”蕭拂玉指尖捏著絲帕,漫不經心擦過男人額前的熱汗,“替朕辦事受的傷,不是賞賜麼?你若不情願,有的是男人情願。”
沈招黑沉沉的眼睛鎖住他,呼吸漸漸沉重,眸底一片陰翳,“陛下說過,隻有臣一條狗。”
蕭拂玉居高臨下回望男人,眼下紅痣隨著陣陣輕笑起伏,不知勾了誰的魂。
“愛卿自找醋吃,朕能如何?”
沈招舔了舔唇。
又勾他,又不讓他吃嘴。
“行了,藥也上好了,衣裳穿好,”蕭拂玉腳尖挑起地上的衣裳,丟到他身上,輕佻揚眉,“禦前衣裳不整,成何體統。”
沈招慢吞吞穿著衣裳,穿了半晌一件中衣也沒穿上。
蕭拂玉似笑非笑瞅著他,倒要看看這廝要磨蹭到何時。
誰知殿外忽而傳來來福的稟報:
“陛下,陸大人來了,說是來向陛下複命。”
“讓他進來,”蕭拂玉說完,淡淡掃了沈招一眼。
本是想讓男人帶著那堆礙眼的衣裳滾下去,誰知沈招這個混賬竟直接往他軟榻下一鑽。
軟榻上鋪就的綢緞垂落下來,霎時將人遮了個嚴嚴實實。
蕭拂玉揉了揉眉心。
軟榻下,沈招神情凶戾,從底下縫隙裡往外瞧。
正好看見陛下不緊不慢穿靴的動作。
那裹在足衣裡頭的腳踝慢慢踩進長靴裡,下意識滾了滾喉結。
在旁的野男人麵前,原來還知道穿靴不亂勾人。
沈招想著,忽而頓住。
該死的,他在做什麼?
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外室!
但此刻再出去似乎更見不得人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倒要看看陸長荊那家夥背著他想做什麼。
“微臣參見陛下。”陸長荊毫無察覺,撩起衣擺跪在陛下麵前。
“不必多禮,”蕭拂玉把玩著空了的瓷瓶,“事情辦得如何?”
陸長荊低頭稟報:“如陛下所願,寧徊之已動了沾染巫蠱之術的念頭,留下了臣送去的‘蠱蟲’。”
“不愧是驍翎司出來的人,總不會讓朕失望,”蕭拂玉還想再說什麼,忽而輕微一頓。
陸長荊疑惑抬頭:“陛下,您怎麼了?”
“朕無事,”蕭拂玉微笑。
陸長荊瞧不見的軟榻下,某個膽大包天的男人無聲無息伸出手,抓住天子衣擺遮擋下的腳踝,指腹緩慢地揉捏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