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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冷宮。
蕭拂玉被男人伺候著用了膳,正坐在簷下賞雪,也賞桃花。
桃花花瓣與細雪的雪交纏共舞,這等奇異之象若是旁人見了,怎麼也該說上一句宮中有妖物作祟。
但是這一年半的時間裡,前來冷宮打掃的宮人卻無一人覺出異常。
所謂天命眷顧的力量,不外如是。
“這裡隻有陛下與臣二人,臣手上的傷都不那麼疼了,”沈招從身後擁住他,鼻尖抵在他頸側輕蹭,炙熱的鼻息將天子雪白的脖頸都熏出一片紅來。
“朕竟不知,朕比太醫院的藥還靈,”蕭拂玉抬手推開肩窩裡蹭得他發癢的男人,似笑非笑,“再對著朕發|情,就滾出冷宮。”
“哦。”沈招蹲在身後,拽住他的一縷發絲繞進指縫裡。
隻是因為整條臂膀都被燙傷的緣故,他的指尖隱隱有些發抖。
但那又如何呢。
隻要能從其他野男人身邊搶回他的陛下,這點疼算得了什麼,還遠遠抵不過他從殿門的孔洞裡偷看陛下喂陸長荊吃花生米時來得心痛。
沈招低頭,嗅到陛下發絲上的香氣。
遠處煙花自天際炸開,照亮了庭院裡的桃花,也照亮了屋簷下相貼的二人。
“陛下,新年快樂。”沈招低聲道。
蕭拂玉眸色溫和,抬手接住一朵飄至掌心的桃花。
阿娘,新年快樂。
煙花漸消,蕭拂玉生了困意,早已忘了說好的守歲,靠在男人懷裡睡了過去。
沈招輕手輕腳抱起人,懷裡的人立馬又往裡縮了縮,像隻下意識朝暖意貼近的貓。
他低頭,吻住蕭拂玉溫涼的唇,幾息後意猶未儘抱著人走進屋內。
屋內的床榻上,早已鋪了幾層厚厚的毛毯與被褥,蕭拂玉一被他放下,便陷進了柔軟裡。
沈招坐在榻邊,並未上榻去睡。
今日新年,他怕夢中夢魘又做出些什麼事來,乾脆不睡。
可哪怕他隻是奢求這片刻溫存,還是有人不讓他好過。
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屋外徑直傳進來。
“陛下!陛下!”來福跑進來,往床榻前一跪,手中捧著一根染血的箭羽,“陛下,八百裡加急!”
蕭拂玉倏然驚醒,撐起身,眉頭擰起,“說。”
來福聲音顫抖,“陛下,昨日謝老將軍與敵軍鏖戰天漢關,誰知敵軍設伏,謝老將軍與一萬騎兵皆被巨石逼落懸崖,至今下落不明!”
蕭拂玉閉上眼。
怎麼會這樣。
自他醒來後,得知這一年半的時間北境軍都不曾將北蠻攻下,便知是受劇情影響。
因為在原著裡,謝家滿門戰死,攝政王寧徊之為替謝家報仇,請旨親自上陣,與敵軍鏖戰數月才拿下北蠻王都,使得大梁臣民拜服,民心居於天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