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憋足了勁,把人一口氣推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哎哎,小妮子臉皮太薄,想更進一步,還有得熬啊......”
一門之隔的樓道裡,顧彬看著緊閉的防盜門,哭笑不得。
——
四樓。
表哥仗著年輕,來回跑了好幾趟,幫著二姨把包袱行囊全都搬上了樓。
“噢噢噢,我們也有新房子住嘍。”
許毅在大姨家住,不敢肆意的玩鬨,憋屈的不行,回到自己家,可算是來了精神,猶似歡快的小馬駒,在房間裡跑來跑去,開心的撒歡。
“這房子也不錯,兩間南屋,陽光充足。”
陳秀蘭對租住的房子很滿意,對表姐滿懷感激:“蕾蕾,這次可真是麻煩你了,租的房子又便宜又好。”
“這算什麼呀。”
表姐不想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隨口一說:“一套房子而已,對我們老板來說,小意思。”
“老板?”
陳秀蘭眼眸微閃,露出幾分詫異:“這是你們老板的房子?”
“不,不是......”
表姐後知後覺,竟然一時不察把實話說出來了,倍感懊惱:“我的意思是,對我們搞裝修的人來說,租房子還不容易嘛,方圓十裡地,所有樓盤的行情,我們一清二楚。”
“這套房子裝修也花了不少錢吧?”
陳秀蘭見她神色慌張,疑竇頓生:“家具家電都是新的,沙發餐桌比樓下那套質量更好,價格肯定也不便宜。”
“這麼好的房子,還沒住過,房東怎麼會舍得出租?蕾蕾,你給二姨說實話,這套房子倒地是怎麼來的?不說清楚,我們住的不安心?”
——
“咳咳。”
表姐尬笑:“您儘管住著,沒啥不安心的。”
“蕾蕾。”
陳秀蘭已經起了疑心,豈會讓她輕易糊弄過去:“你肯定知道內情對不對,快點告訴二姨,彆讓二姨著急......”
“能不說嗎?”
表姐苦哈哈的笑,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不行。”
陳秀蘭當慣了教導主任,麵對小輩自帶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
“哎。”
表姐在教導主任的威壓下,不得不敗下陣來:“其實這套房子是......”
“王帆?他是不是對熙雨,也有彆的心思?”
陳秀蘭不愧是教導主任,問清原委,舉一反三,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咳咳。”
表姐不敢嚼老板的舌根,又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哎,這事鬨得.....”
陳秀蘭顧慮忡忡:“早知道這裡麵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這套房子就不該租,熙雨就要和顧彬訂親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是非。”
“二姨,你沒必要多想......”
表姐覺得有必要為老板辯解兩句:“王帆和顧彬是發小,關係鐵的很,他買房子讓咱們住,看的也是顧彬的麵子,就算他真的對表妹有那麼點意思,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和他鬨掰,畢竟他倆合夥做生意,利益牽扯很深,不能輕易分割......”
“這事熙雨知道嗎?”
陳秀蘭仍然不放心。
“不知道。”
表姐拍著心口保證:“我誰也沒說,要不是今天說漏了嘴,我也不會把他供出來。”
“不知道就好。”
陳秀蘭心下稍安:“以後也彆告訴她,免得顧彬起疑,對他倆不好。”
“成。”
表姐答應的很痛快,沒有明說,其實顧彬早就知道,倆人已經打過一架,以王帆的慘敗告終。
——
王府池子西街。
“這棵石榴樹好哎,結了那麼多石榴。”
顧彬的姥姥看著新栽好的石榴樹,高興的不得了,圍著石榴樹轉悠了好幾圈。
“挺甜,你嘗一個。”
姥爺摘了個石榴,掰開,扒下來幾個石榴籽,自己吃了一粒,又往姥姥嘴裡塞了一粒。
“嗯,甜的。”
姥姥心裡比嘴裡更甜,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喜色。
“嘖。”
顧彬嘖了一聲,牙齦有點酸。
兩位老人結婚多年,感情還是這麼好,任誰見了不會羨慕。
“小彬啊,這次你算是做對了。”
姥爺見姥姥喜歡,自己也開心:“你姥姥打小就愛吃石榴,每年九月九,都會專門到千佛山廟會去買,廟會上的石榴死貴,七八塊一斤。”
“她心疼錢,去了又不舍得買,每次就買一兩個,在家裡放壞了也不舍得吃,以後家裡有了自己的石榴樹,可算是圓了你姥姥的心願了,不用再怕花錢,想吃多少吃多少.......”
——
“我就是想著姥姥喜歡吃石榴,才特意買回來的。”
顧彬順著姥爺的心思,刻意哄姥姥開心:“葡萄也好吃,挺甜的,就是季節有點過了,紫葡萄都讓人摘走了,還剩下零星幾個綠的,不曉得為什麼沒熟透......”
“一根藤上也有早熟和晚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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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養花有經驗,暗自猜測:“說不定是沒人照料,營養不夠。”
“正解!”
顧彬速度的跟上節奏:“我尋思著也是這樣,熙雨她姥姥家,原先的那個房東黃大爺去世了,石榴樹和葡萄就是他養的,應該就是像姥姥說的,沒人上肥,營養跟不上,這才沒熟透......”
“要上啥營養?”
姥爺笑著湊趣:“我給它來一泡,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邊呆著去。”
姥姥氣笑了:“你那尿騷的,隔著窗戶都能熏的我頭疼。”
“嘿嘿。”
姥爺老臉一紅,摸著鼻子訕訕的笑了兩聲。
“園林局的兩位師傅在外麵等著我呢。”
顧彬憋著笑,岔開話題:“他們有經驗,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幫姥姥問一下,葡萄該怎麼養......”
“那敢情好。”
姥姥妥貼了,笑著攆人:“你趕緊去吧,彆讓人家師傅久等。”
“好嘞。”
顧彬就等著這句話呢,放下鏟子,麻溜的跑了。
“這小子,長大了,心也野了。”
姥爺吧唧了幾下嘴,滿心感慨:“成天就想著往外跑,咱們是留不住他了。”
“談戀愛的時候不是都這樣......”
姥姥笑著刺撓他:“我記得,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也是成天往文工團跑,害的我練功走神,差點從台上摔下來。”
“那是你也惦記我,自己分心。”
姥爺臉皮賊厚,自己給自己往臉上貼金。
“誰惦記你了?”
姥姥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是你老圍著文工團轉悠,惹了不少笑話,為了你我可算是在台裡出名了,就連團長都見了我,都要笑著說兩句,你家老顧不愧是老紅軍,這風雨無阻的毅力,都能再走一次兩萬五千裡的長征。”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