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咳咳!”
話未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便從喉嚨裡湧了出來,仿佛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她的身子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鐘離煙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本想跟白芷細細講講其中的利害關係,可剛一張嘴,那咳嗽聲就又止不住地往外冒,話便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白芷無奈,隻能聽從她的話,一步三回頭,退出了殿內。
鐘離煙換下了濕透的外衣,將自己裹在被褥裡,閉上眼睛方才命懸一線的事。
聽白芷講,惠妃寧映夢總是在佛堂閉門不出,可今日,才剛入宮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真的很難讓人不聯想在一起.....
寒氣愈發上頭,讓她不禁又將自己裹得愈加嚴實了些。
既然已經知道有人要害自己,無論是誰,都必須先下手為強。
那人今日未得逞一次,定然還會有下一次,她必須要想辦法,引人出來,再殺她一次!
養心殿內。
李忠送來了後宮的牌子:
“陛下,您該翻牌子了。”
宋稷慵懶地瞥了一眼那牌子,便合上了眼瞼,隨口說道:
“朕也好久沒見過容嬪了,直接去她那裡吧。”
“喏。”
李忠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出了殿,趕忙去通知容嬪梳洗準備著。
宋稷閉目養神,蹙眉忍著頭上傳來的陣痛,聽著錦衣衛統領,冷刃地彙報:
“恭親王回到長安後交了兵權,就回府去了,後來,在下隻聽到主院內傳來琴聲,其他,就沒有什麼異常了。”
宋稷微睜眼,眸中是化不開的凝思:
“他的琴聲如何?”
冷刃自然知道君王問的並非宋琦的琴技,斂思幾息後道:
“輕揚幽遠,如同桃源隱居般閒適。”
言外之意,就是並沒有因軍權被收回有所不滿。
宋稷坐直了身子,悠悠流轉了目光,透出一股狡黠的光:
“你說,朕要是將他留在宮中任職,會不會更好。”
君王的猜忌之心何其可怕,說錯了一句,可能就會身首異處。
所以冷刃遲疑了一刻,抬眸打量著宋稷的神色,才道:
“天下都是陛下的子民,自然,能任陛下隨意調動差使。”
這話雖說有些模棱兩可,可恰好合了宋稷的心意,他便不再多問。
正當思忖間,冷刃沉聲開口了:
“陛下,臣今日路過禦花園時偶遇了一事,不知該不該與陛下說。”
“說。”
得到宋稷首肯後,冷刃才道:
“適時臣碰巧路過,聽到水中有聲響,回頭一看才發現有人落了水,正想去救時,人已被賢妃娘娘救起——是昭貴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宋稷平靠著的脊背緩緩立直了起來,眼底也多了幾分陰沉。
太液池周圍皆有花草相攔,就算是一個瞎子,也很難平白無故地落水。
雖說他之前對這昭國公主並無多少好感,甚至還想著把她留在宮裡,任她自生自滅,可畢竟如今人還在這宮中,沒有他的旨意,是誰敢擅自做主張對她下此毒手?
冷刃恰時的開口:
“要臣去查嗎?”
“先不用,你退下吧。”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宋稷想起關於那個女人的事來了。
宋稷坐在那裡,不知怎的,腦海裡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鐘離煙的模樣。
她那嬌媚的臉龐,水光瀲灩的雙眸,所有關於她的事,就像潮水一般,一股腦地往他腦海裡鑽。
這個女人,好像跟阿蓉一樣喜歡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