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披錦袍濃妝,卻依舊行至乾練的女子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宋琦道:
“王爺,宋稷已經查到彆月山莊了。”
“這麼快?”
宋琦一聽,那眸光瞬間流轉起來,眉心也緊緊蹙在了一起,半晌,他才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張叔。”
張叔便是慶功宴時,投毒失敗而自戕的那位死侍。
白蘭趕緊道:
“殿下,張叔早已料到,宋稷會將您栓在宮中,他的虎視眈眈之下,他是自願為了王爺犧牲的,隻要那宋稷對您的忌憚之心能夠放下,您平安無事,九泉之中,他也會瞑目的。”
宋琦隻是又重重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讓她們一同前往密室,商議事宜。
可這時候,白蘭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滿臉恭順地問道:
“上次那個昭國公主壞了我們的好事,殿下為何還要留著她。”
宋琦倒是被她這一句話問得有些遲疑,隻能道:
“本王還沒想好怎麼將她除去。”
白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看來殿下與閣主想的如出一轍,閣主也說過,將計劃往昭國公主身上引,宋稷就不會懷疑到殿下身上了,隻會懷疑,一切都是昭國人所為。”
白蘭所說的閣主,便是天音閣的閣主。
宋琦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喃喃道:
“舅舅也是這麼說的。”
聽到白蘭肯定的回答後,宋琦負起手一邊往前走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之中,久晌,才開口對白蘭講道:
“尋一副蝕魂丹的解藥來,需要多久?”
一旁的墨竹一聽這話,表情陡然變得不可思議起來,忍不住插嘴道:
“殿下莫不是開玩笑?這蝕魂丹的解藥,如何能輕易到手啊!”
........
禦花園內,良妃正憋著一口氣,丹蔻通紅的指尖,恨恨地扯下了一節梅枝,仿佛那梅枝跟她有仇似的。
“娘娘,扯不得啊,若是陛下看到了該怎麼辦?”
雲兒跟煙兒站在後麵,壓低著聲音勸導她,又怕將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良妃剛想發作,就瞧見前麵有兩道影影綽綽的身影,那模樣,好像是在故意躲避她一般。
良妃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嗬斥道:
“是誰敢在前麵鬼祟!”
前麵那兩道身影這才停在了原地,怯生生地回過頭來。
良妃眼睛一眯,這才看清是花貴人跟玉貴人,這兩人偶遇了良妃,本想趕緊避開,卻沒曾想正好撞了個麵對麵,這下可算是撞刀口上了。
“你們也是在嘲笑本宮被那個昭國賤人給奪了恩寵嗎?”
花貴人跟玉貴人立馬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下請罪:
“臣妾們是怕衝撞了娘娘的風姿,還請娘娘恕罪。”
良妃看著她們二人這副窩囊的樣子,正愁沒地兒發泄這一肚子的火氣。
剛想好好拿她們出出氣。
突然,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人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隻見鐘離煙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嬌聲問道:
“良妃娘娘,何事如此大動肝火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恨著這個小賤人呢,她就自己趕著來撞上刀口了。
此時的良妃,沒再把心思放在惶惶不安的花貴人跟玉貴人身上,轉頭將矛頭對準了鐘離煙。
她冷哼一聲,不屑地拖著步子上前,露出了幾分狠厲來。
再怎麼的盛寵也隻是一個貴人,還想在她手上翻出花來?
望著鐘離煙不卑不亢地望著她,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她不禁怒從中燒:
“昭貴人,你是腦子給這寒冬臘月給凍壞了嗎?見到本宮,還敢不行禮?”